秦瓊強壓下咳意,直起身板,雖然臉色有些發白,眼神卻依舊銳利如刀:我秦瓊征戰半生,什么時候嬌氣到要坐馬車了?
他說著,突然一抖韁繩,玉獅子立即昂首嘶鳴,前蹄高高揚起。
秦瓊在馬背上挺直腰桿,晨光中那挺拔的身姿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沙場點兵的英姿。
看見沒有?他轉頭對女兒笑道:你爹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戰十年!
看著父親逞強的模樣,秦昭翎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她知道父親的倔脾氣,只好小聲道:那...那您慢些騎,咱們不著急
一路來到陶柳村,晨霧還未散盡,幾個早起洗衣的婦人正蹲在河邊捶打衣物,見這對父女騎馬而來,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張望。
到了。
秦昭翎勒住韁繩,指了指前方那座小院。
秦瓊瞇起眼睛打量:“就是這兒?看著倒是清靜。
他翻身下馬,落地時身形微微晃了晃,靴底在濕潤的泥地上留下一片印痕。。
秦昭翎眼疾手快地扶住父親:爹!
沒事。
秦瓊擺擺手,整了整衣冠,晨風吹動他的胡須,也帶走了他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咳。。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只見沈靈兒挽著竹籃從院內走出,看到面前的秦昭翎,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道。
“姐姐,來了啊。”
秦昭翎也是微笑回禮:“楚大夫在嗎?”
“公子還在睡覺呢。”靈兒將竹籃換到另一只手上,側身讓開院門:先進來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他。
秦瓊微微頷首,跟著沈靈兒進入院中,銳利的目光隨即掃過這個樸素的小院。
青石板地面被清掃得一塵不染,幾株觀賞性的翠竹栽種在墻角,在晨風中輕輕搖曳。
院中并沒有想象中晾曬的草藥,也沒有熬藥的氣味,反而透著一種清雅的禪意。
進入正堂,沈靈兒利落地沏上兩杯清茶:這是公子自制的清茶,清肝明目。
她將茶盞輕輕放在秦昭翎面前。
姐姐稍坐,我這就去叫公子起身。沈靈兒朝秦昭翎笑了笑,轉身往后院走去。
輕盈的腳步聲中,隱約能聽到她小聲嘀咕:這么早就來,公子肯定又賴不了床了
待靈兒走遠,秦瓊眉頭微皺的問向秦昭翎。
“昭翎,你確定這個楚大夫......是個大夫?”
“嗯?”
秦昭翎有些不明所以:“爹,你怎么這么問?”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醫館不對勁嗎?”秦瓊臉色凝重,聲音壓得極低:”院內沒有晾曬的草藥,也沒有搗藥的銅臼,甚至連個藥爐都看不見。”
“還有這屋內。”
秦瓊又環視了一遭房間,目光如炬,眼中的警惕更甚。
“這正堂也是如此,既沒有常見的經絡圖,也沒有藥王像,甚至連最基本藥斗子都沒有,此番布置,哪里像個醫館?”
聽到這話,秦昭翎也是愣了一下。
的確,她上次來時只顧著治傷,倒是沒有留心這些細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