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翎整個人繃得像張拉滿的弓,指尖死死掐著診椅扶手,指節都泛了青白。
偏偏雙頰燒得通紅,連耳垂都紅得能滴出血來,纖長的睫毛不住地輕顫著。
怎么辦
她在心底絕望地呼喊,然而小腹又傳來一陣抽痛,溫熱的感覺再次涌出。
秦昭翎不自覺地夾緊雙腿,生怕滲出的血跡弄臟了診椅,更怕空氣中彌漫開那股特有的鐵銹味。
楚天青頭發上的香氣近在咫尺,她甚至能聞到他袖口沾染的酒精氣味。
這種距離讓秦昭翎羞恥得幾乎窒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額前的碎發黏在滾燙的臉頰上,但她卻連抬手撥開的勇氣都沒有。
見秦昭翎這個樣子,楚天青也是有些納悶兒,微微蹙起眉頭問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
秦昭翎她聲音細若蚊吶:“能不能明日再打?”
“嗯?”
楚天青愣了一下,隨后忍不住皺眉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建議這么做。
狂犬病疫苗的免疫效果依賴于按時、全程接種。每一針都需刺激機體逐步產生抗體,若抗體生成延遲,會影響整體免疫應答的連續性,甚至增加病毒復制風險。
秦昭翎聞言,睫毛劇烈顫動了幾下,少頃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抬起漲紅的臉,視死如歸般問道。
“那.....月事來了能不能打。”
“那沒什么關系,月事跟這個不.....”
話說到一半,楚天青突然頓住。
他后知后覺地眨了眨眼,目光從秦昭翎緊攥的裙擺移到她通紅的臉頰,最后落在診椅邊緣可疑的壓痕上。
診室里突然安靜得可怕,秦昭翎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怪不得她今天如此安靜
原來如此!
想明白這點,楚天青尷尬輕咳一聲:咳...其實是不......那.....那什么,靈兒!”
楚天青沖著院外大喊了一聲。
“怎么了公子?”
沈靈兒小跑著進來,手上的水還沒有擦干,她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看到秦昭翎死死并攏的雙腿和腰間不自然的姿勢時,心中頓時了然。
“姐姐隨我來。
她快步上前,不著痕跡地擋在秦昭翎身前,從袖中抽出一條素白帕子。
廂房備著熱水,還有新的月事帶。
她的聲音極輕。
秦昭翎感激地接過帕子,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沈靈兒俏皮地眨了眨眼,這個小小的默契讓緊繃的氣氛頓時輕松了幾分。
秦昭翎起身,余光不由的看向楚天青。
只見楚天青早已背過身去,假裝對藥柜產生了極大興趣。
來到廂房,沈靈兒關上房門,隨后又從錫壺里倒出些熱水
姐姐先用這個。
她捧出一個鎏金銅盆,里面盛著冒著熱氣的水,水面上還飄著幾片艾葉:加了艾草,能緩解腹痛。
“謝謝。”
秦昭翎感激地接過熱毛巾,溫熱的水汽氤氳開來,稍稍驅散了她臉上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