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生理鹽水不會有多大的痛感,但對于這個一個孩子來說還是會感到些許不適的
所以說,這男孩兒手臂上的傷不足為慮。
嚴重的是他身體內的病癥。
將手臂上的血液清除干凈,傷口倒也不像之前那般駭人。
楚天青又取出一小瓶碘伏,用竹簽纏著潔凈棉絮,從傷口邊緣由內向外螺旋式擦拭消毒。
孩子依舊毫無痛覺反應,反而興致勃勃地問:楚叔叔,這個黃黃的水是什么呀?
這是幫你趕跑傷口里小蟲子的藥水。楚天青溫和解釋著,又對抱著孩子的張婆婆道。
不用擔心,孩子這傷看著嚇人,實則只是皮肉傷。待縫合包扎后,好生將養些時日便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張婆婆連連點頭,也是長舒了口氣:“真是嚇死我了。”
老人家的聲音仍有些發抖,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這孩子怕是要
話到此處,張婆婆突然哽咽,粗糙的手緊緊摟住孫子,渾濁的眼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龐滑落。
小孫子不明所以,卻還是懂事地伸出沒受傷的左手,笨拙地給奶奶擦眼淚。
楚天青取出消毒好的針線,正準備打麻醉時,突然頓了頓,像是在思考什么,但隨后還是將麻醉劑注入到孩子的傷口附近。
趁著麻醉生效的時間,楚天青摘下手套,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和脖頸,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看來就是那病了。”
兀自搖了搖頭,楚天青又戴上手套,開始縫合工作。
銀針在皮肉間穿梭,任誰看了都感覺疼痛難忍,但孩子卻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仿佛這駭人的傷口與他無關。
十分鐘后,傷口縫合完畢,楚天青用干凈的紗布仔細包扎好傷口,動作輕柔而利落。
“婆婆,有幾點你需要記住。”
楚天青起身道:“三天之后,你帶孩子過來換一次藥,而且這幾天傷口切忌碰水,另外,一會兒我開些藥,每天定時服用。”
“誒誒!”張婆婆連連應道。
李世民看著男孩包扎好的手臂,眼中流露出罕見的溫和。
他蹲下身,平視著小男孩兒,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好孩子,這般傷勢都不喊一聲疼,當真是個小勇士。
小孫子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地回道:伯伯,什么叫疼啊?
這話讓李世民微微一怔,隨即只當作是懵懂孩童的亂語,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不知疼痛是福氣,有些......”
“老李,他這可不是福氣。”
楚天青突然打斷,一臉凝重的問向孩子的奶奶。
“張婆婆,這孩子是不是從小就不怕疼?平日里磕碰,摔跤也從沒哭過一聲?”
是啊。
張婆婆連連點頭,粗糙的手輕撫孫子的臉頰:狗兒從小就這樣,去年冬天腳踩在炭火上都不知道躲,燙得滿腳泡還笑嘻嘻的
說著說著,老人家的聲音又哽咽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