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青趕忙從藥柜中拿出數支藥品。
“這柴刀砍傷的傷口是要打破傷風的,不然的話,很可能危及生命!”
“破傷風?”
李世民皺眉道:“天青,這又是什么病癥?”
“嗯.....你見沒見那種過被銹鐵所傷之人,起初傷口無礙,數日后卻突然牙關緊鎖,連水米都難進?”
聞言,李世民瞳孔微縮,眼前浮現出當年征戰時的一幕。
幾名士兵渾身痙攣,脖頸后仰如彎弓,連臨終哀嚎都發不出聲。
見過,但軍醫都道是染了破傷邪風。
“這種情況就叫做破傷風。”
楚天青解釋道:“這銹鐵之上住著肉眼難見的陰毒,此毒最喜藏在銹蝕之處,當它隨傷口潛入人體,便會釋放一種讓筋肉僵直的毒素。”
李世民若有所思,想起戰場上的慘狀,忍不住嘆道:難怪那些將士死時,連面容都扭曲如惡鬼。
正是。
楚天青神色凝重地點頭:毒素會沿經絡上行,先鎖下頜,使人無法進食,再僵頸項,令頭顱后仰如弓,最后連呼吸的筋肉都會麻痹,最終窒息而亡,若不及早救治,十之八九會在七日內喪命。
“而這破傷風疫苗,便是能讓身體提前產生抵抗之力,接種之后,即便被銹鐵所傷,也不懼此癥了。”
聽到這話,李世民眼中精光暴漲,手指不自覺握拳。
這東西若是能裝備全軍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戰場畫面。
那些因小小傷口感染而痛苦死去的精銳將士,那些本可避免的非戰斗減員。
李世民張口欲言,卻見楚天青已經拿起了針管,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硬生生將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李承乾詫異地看向父皇,卻見這位向來沉穩的帝王,此刻眼中燃燒著令人心驚的渴望。
楚天青向狗兒的胳膊上注射了一針“破傷風人免疫球蛋白”。
畢竟破傷風疫苗跟其他疫苗不同,而且這孩子之前也沒有打過。
所以為了確保疫苗的效用,需要需同時啟動“被動免疫”和“主動免疫”。
而“這破傷風人免疫球蛋白”就是屬于被動免疫,用于中和傷口中的游離毒素。
其實一開始楚天青是想給狗兒打“破傷風抗毒素”的,畢竟這東西也能中和毒素,而且價格只是免疫球蛋白的十分之一。
但問題是,破傷風毒素
它得做皮試。
但狗兒的無痛癥,又不好看他的過敏反應,萬一真有什么問題,一晃神容易略過去。
所以,相比之下還是免疫球蛋白更方便安全一些。
將免疫球蛋白打進狗兒的手臂,楚天青起身道:“十四天后過來打第一針破傷風疫苗。”
“第一針?”
張婆婆問道:“那.....那一共需要打幾針啊?”
“還需要三針。”楚天青道:“十四天后一針,四十四天后再一針,一百八十天后,最后一針。”
“那.....這許多針,需要多少銀錢啊?”
“先不說錢的事兒。”
楚天青笑道:“先看看效果再說吧。”
張婆婆聞言,眼眶頓時濕潤了。
她粗糙的雙手顫抖著合十,向著楚天青連連作揖:楚大夫,大恩大德,老婆子這輩子都記在心里
她轉身想要跪下磕頭,卻被楚天青一把扶住。
老婦人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又拉過狗兒的小手:快給恩公磕頭!
狗兒懵懂地學著祖母的樣子作揖,楚天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待張婆婆走后,李世民迫不及待向楚天青問道。
“天青,這破傷風疫苗你還有多少?”
楚天青正在收拾藥箱的手指微微一頓。他抬眼對上李世民灼熱的目光,那里面燃燒著一種狂熱的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