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醫治。”
“不用醫治?”
孫思邈有些意外:“難不成,他那病也會像風寒一般,可以自愈?”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這病,沒法治,是絕癥,死癥。”
見孫思邈面露困惑,楚天青解釋道:“治病首先要找到病因才可以,但漸凍癥卻如同霧里看花,始終看不清病因何在,同樣,受損的神經元又是不可再生的,這就如同斷掉的腿,一旦失去,便無法再生,所以說,這病,沒法治。”
聽到這番解釋,孫思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的確,找不到病因,便做不到對癥下藥。
更何況,自己是第一次知曉這種病,對其完全不解,更是無法下手。
孫思邈面色凝重,忍不住又問道:“既然無法醫治,那......可有辦法減輕他的痛苦。”
“有啊。”
楚天青突然笑了:“有一種藥可以緩解他的痛苦。”
“什么藥!?”孫思邈忙問。
“砒霜。”
“......”
孫思邈瞬間僵住,雙眼瞪得老大,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看到孫思邈那般驚訝的樣子,楚天青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若是放到現代,通過藥物,手術,儀器等一系列的專業治療,的確能夠緩解一些漸凍癥帶來的痛苦,甚至還能夠延長壽命。
而當神經科學與生物技術取得突破性進展,沒準兒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但若是放在唐朝
那就只能眼巴巴的等死。
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楚天青嘆了口氣,繼續道:“這漸凍癥可謂是極其折磨人,患者不僅要承受肌肉萎縮、呼吸困難等生理折磨,更要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目睹自己逐漸失去行動、溝通、自理能力,直至被“凍”在軀殼中,而大部分患者也會因呼吸肌麻痹,最終活活把自己憋死。”
“這種病,沒有盼頭,沒有希望,只有痛苦。”
說到這兒,一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兩人之間的石案上。
檐角垂下的冰凌在陽光下滴著水,每一滴都像在倒數計時。
最長的冰棱尖端,一滴水珠將落未落,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孫思邈靜靜的坐著,眼神有些失焦,他緩緩拿起那片枯葉,枯瘦的手指輕輕描摹著葉脈的紋路。
突然,老道長猛地攥緊葉片,干枯的葉脈在他掌心碎成齏粉。
“天下不會有治不好的病!”
孫思邈霍然起身,驚飛了檐下的麻雀。
老道長雪白的須發在陽光下顫動,渾濁的雙眼此刻卻亮得驚人:“只是尚未尋到方法而已!不能因為此病難治就不治,若醫者都如此畏難,那醫道又何談發展?”
說著,他轉身看向手道。
“今日與小友論醫,貧道如撥云見日,多有啟發,既然已知是督脈受損,那自然要從通經活絡入手。”
說著,孫思邈拿起放到一旁的藥簍,動作利落地背在肩上,隨后對楚天青拱了拱手道。
“貧道先回去想想醫治之法,改日再和小友繼續探討醫術。”
不等楚天青回應,孫思邈已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老神醫堅定的背影,楚天青也是忍不住感慨。
“這才是大醫啊。”
“嘖!”
“如此品性......得個大黃袍不應該嗎!”
“尉遲敬德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兒!”
與此同時,長安城西市的藥鋪里。
“阿嚏!!”
正在抓藥的尉遲恭猛地打了個噴嚏,震得柜臺上的藥秤都晃了三晃。
這位黑臉將軍揉了揉發紅的鼻子,濃眉倒豎。
“哪個王八蛋在編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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