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如同平地驚雷!
這句話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才還沸反盈天的議論、推搡、算計,在沈靈兒這句石破天驚的話語面前,頃刻間被碾得粉碎。
她用自已的名譽、用這個時代女子最羞于啟齒、也最被看重的“貞潔”作為武器,狠狠地地砸向所有對楚天青的污蔑和質疑!
沈靈兒站在那里,承受著四面八方投射來的目光。
她的臉頰也微微泛紅,身體因為激動和緊張而微微顫抖,但她的背脊卻挺得筆直,目光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退縮。
“靈兒。”
楚天青的聲音比動作慢了一瞬。
他一步搶上前,寬厚的手掌猛地扣住沈靈兒纖細的手腕,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自已身后。
他的目光沉靜如古井深潭,緩緩掃過鴉雀無聲的人群,那眼神仿佛帶著實質的重量,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楚天青,行的端,坐得正。”
他的聲音平得像結了冰的湖面,不起波瀾:“你們信,或者不信.....”
“呵。”
“與我何干?”
楚天青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笑容中淬著眾人從未見過的狂傲與譏誚。
他隨意抬手,指向通往村外的那條小路。
“路在那兒,自便,我絕不強留!”
“至于錢?”
他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目光掃過那些面帶愧色或猶疑的村民。
“自開館診病到現在,我收過誰一個銅板?你們那點診金藥費,是夠我買幾根參須?還是能墊平我這醫館的一塊磚?”
這話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漣漪是村民們臉上迅速變換的青紅交錯。
有人羞愧地低下頭,不敢再對視。
是啊,這楚神醫診病,真就從未要過錢!
那些被他們視為負擔的藥費,在他眼中或許真的不值一提。
楚天青環視一周,那點冷峭的笑意徹底斂去,只剩下磐石般的沉靜與凜然。他再次開口,字字清晰,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我開這醫館,只為治病救人。哪怕今日之后,這門庭冷落,再無一人踏進......”
他冷哼一聲,聲音陡然沉下,帶著一種決絕的輕松:“也無妨!大不了,關門!我楚天青樂得清閑自在!”
“至于女人?”
楚天青嗤笑一聲:“我楚天青若想要,自會堂堂正正,三媒六聘,求娶心儀之人!何須爾等蠅營狗茍之輩,用這等下作骯臟的買賣來揣測我?!”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們的心思,臟了我的地方,更臟了在場這些清清白白姑娘們的耳朵!”
風卷過空寂的場院,吹動他青色的衣袂獵獵作響。
沈靈兒死死咬著下唇,淚珠在眼眶里倔強地打轉。
村民們如同被凍僵的木樁,死死釘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