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楚天青又從藥柜中拿了一盒甲氨蝶呤。
他遞給趙大牛,指尖在標簽上輕叩兩下。
“趙師傅,這藥你收仔細了,里面的口服的藥物,能幫著從根上收一收體內的燥火,讓新皮屑少長些。但這藥性子烈,用法得格外講究,你聽好,不是天天吃,是每七天只吃一次,每次吃一片,而且要在飯后半個時辰用溫粥或溫水送服。”
楚天青又囑咐道:“這藥一片就夠,多一片都能傷著脾胃肝腎,要是吃了之后覺得惡心、渾身發懶,哪怕只是一時的,也得立刻停了,趕緊過來找我。對了,吃完三回后,無論舒服不舒服,都得來我這兒一趟,我給你看看脈,瞧瞧身子能不能接著吃。”
趙大牛夫婦看著那小小的藥瓶,雖然不知道“甲氨蝶呤”具體是什么東西,但聽楚天青說得如此鄭重,也知道是味猛藥。
趙大牛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瓶,甕聲道。
“我記住了,楚大夫,七天,一片,飯后吃,我信您!”
“嗯。”
楚天青又細細叮囑了幾句服藥和日常護理的禁忌,看著夫婦二人千恩萬謝地離開,自已也是忍不住舒了口氣。
“眼下,后廚的人也找到了......”
楚天青低聲自語,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意味著,自已的醫館,最基本的人員骨架,已然搭建完成。
萬事俱備。
只待擇吉掛牌,正式開張了!
往后幾日,情形也如楚天青所料。
不再提供完全免費的診療,而是定下了“診金十文”的規矩。
這個消息在附近幾個村子傳開后,起初引起了一些議論和猶豫。
那些只是有點輕微頭疼腦熱、抱著“讓楚大夫順便看一眼反正不要錢”心態的人,或者純粹是沖著免費才來湊熱鬧的,漸漸就不再登門了。
醫館小院門前,沒有了往日人頭攢動、鬧哄哄的景象。
看著安靜下來的院子,楚天青心里一點不覺得失落,反而感到一種久違的輕松和踏實。
雖然來看病的人少了,但留下來的,大多是像趙大牛這樣,確實被病痛折磨、真心相信他的醫術,也愿意負擔一點診費的鄉親鄰里。
少了那些不必要的消耗,楚天青能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專注地用在真正需要他幫助的病人身上。
除此之外,他也能去系統性地教導那十位從宮中來的醫女,傳授她們許多實用的現代醫療技能。
教她們認識和使用簡易的血壓計。
怎么綁袖帶、怎么用聽診器聽脈搏聲、怎么判斷高壓和低壓的數值。
教她們如何用采血針在指尖取一點點血滴進行檢測。
教她們靜脈采血的技巧,怎么找準血管、怎么消毒、怎么進針、怎么抽血。
教她們如何進行肌肉注射和皮下注射,反復強調無菌操作的重要性和注射部位的選擇。
還有相對更復雜的靜脈輸液操作。
包括怎么排掉輸液管里的空氣、怎么扎針固定、怎么調節藥水滴下的速度,以及如何觀察病人的反應。
這些姑娘們學得都很認真。
其中有幾個特別聰慧,領悟力強,動手能力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