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有沒有喜歡過某個男子,結果卻被對方欺騙、背叛了?或者讓她感到非常失望?”
這一次,侯夫人的反應和剛才截然不同。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臉色變得極其復雜,交織著深深的痛惜、難以言說的憤怒,還有一種仿佛揭開舊傷疤般的無力感。
“有。”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開始講述侯清竹那段痛苦的往事。
原來,侯清竹及笄后,來提親的人家自然不少。
武安侯侯君集看中了英國公府上一位旁支的子弟,名叫徐敬之。
這年輕人出身好,年紀輕輕就在軍中任職,前途無量。
兩家門第相當,長輩們對這門親事都很滿意。
做母親的,總盼著女兒能有個好歸宿。侯夫人也曾暗暗希望,這位徐公子或許能成為清竹的轉機。
畢竟他看起來儀表堂堂,穩重可靠,不像那些輕浮浪蕩的公子哥。
兩家私下安排相看過一次,雖然沒有明說,但這門親事,基本算是定下來了。
侯清竹一開始是抗拒的,但架不住長輩們的輪番勸說。
或許在她內心深處,也隱隱生出了一絲對正常姻緣的微弱希望。
總之,她不再那么排斥,開始試著接受。
在長輩們刻意安排的、為數不多的幾次“偶遇”場合。
比如盧國公府的春日花宴,或是英國公府的壽宴,徐敬之的表現都堪稱世家公子的典范。
面對武安侯夫婦時,他態度畢恭畢敬,禮節周到,說話引經據典,顯得教養極好,學識也不差。
聊到軍中事務,他更是說得頭頭是道,條理分明,展現出超越年紀的沉穩和見解,讓侯君集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贊賞。
而當他的目光偶爾掃過被母親帶在身邊,安靜得像影子一樣的侯清竹時,那目光是溫和的,帶著恰到好處的欣賞,沒有絲毫的輕浮或審視的意味。
他會微微點頭示意,眼神清澈,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令人舒適的淺笑。
在侯清竹因不習慣被注視而顯得局促不安時,他會很有分寸地移開視線,轉而和別人交談,自然地化解她的尷尬。
有一次,在曲江池畔的游園詩會上。侯清竹嫌人多吵鬧,獨自在一個臨水的僻靜回廊邊坐著休息。
徐敬之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他并未靠近,只是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望著池中游動的錦鯉,輕聲吟誦了一句應景的詩句,聲音低沉悅耳。
他沒有試圖搭話,吟完詩,只是對聞聲看過來的侯清竹再次微微頷首致意,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一個清瘦挺拔的背影。
那種刻意保持的距離感和流露出的文雅氣質,竟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了侯清竹那顆沉寂已久的心......
聽到這兒,楚天青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擦?
這么裝逼的嗎?
這么油也能勾引到小姑娘?
呵呵。
他心中暗嘆,只能說這位侯府千金,還是太單純、太好騙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