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
楚天青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目光轉向旁邊那兩位焦急萬分的女問道心道:“這倆人......什么情況?”
聽到這話,李世民也是看向楊曾泰。
“楊縣令!這孩子究竟是誰家的骨肉?速速講清楚!”
楊曾泰渾身一激靈,慌忙躬身行禮。
“上位息怒!下官今日原本是聽說楚公子的醫館新開張,特意備了些薄禮,想著過來道賀,順便沾沾喜氣......”
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堆在門外的幾樣禮品盒子,證明自已沒說假話。
原來,楊曾泰走到半路時,撞見了這兩位娘子正拉扯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雙方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其中一人聲稱自已的孩子被搶了,另一人也堅稱嬰兒是她的親生骨肉。
當時場面混亂,圍觀的人很多,他身為縣令,職責所在,便上前詢問緣由,結果卻是越問越糊涂。
她們各說各的理,又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已才是孩子的親娘。
楊曾泰一時之間實在難以分辨真假,正打算將雙方帶回縣衙細細盤問。
然而就在這時,孩子突然出了狀況,渾身燙得像火炭一樣,緊接著牙關緊閉、四肢抽搐,眼看著就昏厥過去,氣息變得極其微弱。
情急之下,楊曾便立刻帶著那兩個還在爭執不休的娘子,一路狂奔趕來向楚天青求救。
“據下官初步盤問得知,此二人皆是孤身流落至此的難民,一個來自河北道,一個說是江南東道人士,本來互不相識,只因都是女子,在流亡路上覺得互相有個照應,才結伴同行了不過幾天。”
楊曾泰繼續稟告。
“昨夜她們一同住在城外一間廢棄的破廟里,今天一早就為了這孩子是誰的爆發了激烈爭執,拉扯不休,這才被下官撞見。”
楊曾泰臉上寫滿了為難。
“但......既沒有旁人能證明,也沒有信物憑證,這孩子的歸屬......實在是無從查證啊!”
聽完楊曾泰的敘述,大廳里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這事兒聽起來,著實挺難辦。
李世民眉頭緊皺,銳目光掃過那兩個女人。
兩人都是形容枯槁,滿面風霜,身上裹著破麻布,草鞋都磨穿了,露出的腳趾凍得紅腫開裂,渾身上下散發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和饑寒交迫的窘迫。
年長些的婦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皮膚黝黑粗糙得像砂紙,布滿了裂口和凍瘡,顴骨高聳。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孩子,口中只反復嘶啞地念叨著:“我的兒......我的兒啊......”
另一個年紀稍輕,二十出頭,眉目依稀還能看出些清秀,但此刻同樣蓬頭垢面,嘴唇干裂起皮,雙目因激動布滿血絲。
她指著年長的婦人,聲音尖利沙啞。
“青天大老爺!你們要為民婦做主啊!這惡婦......她趁我夜里打盹的功夫,竟偷了我的孩兒!”
“你血口噴人!”
年長的婦人猛地抬起頭,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豁出命去的狠勁。
“分明是你!見我家寶兒是個男娃,又看我孤兒寡母好欺負!昨夜在破廟里,是你趁我出去找柴火的空檔,抱走了我的兒!這是我懷胎十月,在逃荒路上差點丟了性命才生下的命根子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