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鎖,目光再次掃過攤販和嘖嘖稱奇的民眾,雖然相信楚天青的判斷,卻難以理解眼前的“證據”。
聞言,楚天青笑了笑,知道這事兒還得自已來拆穿。
畢竟這個騙術......即便在后世,也有不少人上過當。
更不要說在大唐了。
他輕輕拍拍沈靈兒的胳膊,低聲道:“看公子給你變個戲法,拆了他的臺。”
說罷,他臉上瞬間堆起急切和痛苦的表情,捂著膝蓋一瘸一拐擠到最前面,一臉痛苦的喊道。
“神醫!神醫!等等!您這藥酒真這么靈嗎?我這老寒腿折磨多年了,陰雨天就疼得鉆心,您這藥酒多少錢啊?合適的話我買一瓶!”
郎中正得意洋洋準備收錢,見又來個客戶,頓時心花怒放,哪還有懷疑?立刻擺出高人模樣:“不貴不貴,一貫一瓶。”
“一貫!”
楚天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我擦,你這酒瓶是金子做的,還是瓶塞是金子做的?”
郎中擺手道:“哎,這可都是上好的藏紅花啊!你瞧瞧這個季節,哪還有藏紅花可采?這都是我花大價錢買下來,你嫌貴,我還嫌貴呢!但貴有貴的道理,我不能賠本賺吆喝啊。”
“行,給我來一瓶。”
“好嘞!”郎中順手拿起一瓶藥酒。
這時楚天青突然問:“這藥酒包有用嗎?”
郎中無奈道:“我一個郎中,還能賣你假藥不成?”
“我問你這藥......包有用嗎?”楚天青加重語氣。
郎中反應過來,面色不善地看向楚天青:“小子,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要不要吧!”
楚天青笑道:“你這藥酒要是有用,我肯定要啊。但我怎么知道這瓶有沒有用呢?這樣吧,你把這瓶打開,現場試試,要是有效果,我就要。”
“行!”
郎中像是松了口氣,打開藥瓶。從中倒出些渾濁的藥液,抹在楚天青的膝蓋上,手法與先前一般無二,口中依舊念念有詞:“您瞧好咯,這寒毒啊,一遇我這藥酒,它就藏不住......”
說著,他再次拿起了那個木制的美人錘。
就在錘子即將落到膝蓋上的前一瞬,楚天青忽然抬手一擋,笑道:“且慢。”
郎中一愣:“又怎么了?”
只見楚天青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件小巧精致物件兒。
是他剛剛從系統那兒兌換來的叩診錘。
楚天青笑吟吟地對郎中解釋道:“不好意思啊神醫,我有點兒潔癖,還是自已的東西用著順手。”
那郎中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剛想拒絕,楚天青卻已不由分說,用那叩診錘的圓頭,在自已抹了藥酒的膝蓋上不輕不重地敲擊了幾下。
篤、篤、篤。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看著楚天青的膝蓋。
一下,兩下,三下......
一連敲了十多下,可那所謂能逼出寒毒的神跡卻并未出現。
楚天青停下動作,抬起頭,臉上寫滿了困惑和茫然,看向目瞪口呆的郎中,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突然安靜下來的人群。
“咦?神醫,我這......怎么沒反應啊?”
“你剛才給他弄,不是嘩嘩地冒血......冒寒毒嗎?怎么到我這兒,連點兒紅印子都逼不出來了?莫非是我這寒毒......過于頑固了?”
這一問,讓所有原本緊盯著膝蓋,等待“神跡”出現的目光,此刻齊刷刷地轉向了場中的郎中。
人們臉上的急切和狂熱漸漸褪去,換上了懷疑和探究的神色。
“對啊......怎么沒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