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羅彬渾身發麻的,是下方的羊尸,哪兒是什么羊尸,又成了人的尸體,亂七八糟地疊在一起。
這些人披著羊皮衣,裹著羊皮裙,帶著羊角帽。
乍眼一看,這一幕還有些像是國外變態油畫。
“小杉,你怎么了,不舒服?”羅酆拍了拍羅彬肩膀。
“沒……沒有……”羅彬勉強一笑。
很多人都找地方坐下來了,在那里相互交談。
畢竟大家分成了兩撥,各辦各的事兒,尤江和何簋說得雖然清楚,但也過于簡明扼要,大家都在互通有無。
尤江抱著燒著一半的樹干進來,炭火依舊通紅。
他一直走到“羊尸”前停下,將樹干小心翼翼放下,緊接著陳志一組人回來了,各抱著不少木柴。
“呵呵,我給大家整點兒好的,村里呆了那么多年,就只能吃上點兒野雞野兔子,野豬都快被咱們打光了,根本撈不著牛羊肉吃,這些兩腳羊不是想害我們?我們就吃了羊肉,壯咱們的火力,明天殺羊的時候更有勁兒,它們算什么東西?不過是肉食罷了!”
尤江聲音很大,在議論的眾人頓時抬起頭來。
羅彬臉色驟變,驚聲喊了句:“不能吃!”
他的聲音一樣很大,甚至帶著一些顫音和尖銳。
這期間,何簋已經用一扇木板擋住了眾人進來的山洞,甚至他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釘子和鐵錘,將進來的通道封好。
“怎么就不能吃了?羅杉,你這話怪得很啊。”
駁斥的并非尤江,而是陳志。
陳志走到羅彬面前,他身材高大,得比羅彬高了一個頭。
他臉更寬大,對,他眼距也挺寬,鼻梁也挺矮小的。
壯實且丑,羅彬冒出一句話來,丑人多作怪。
重重吐了口濁氣,羅彬沉聲說:“這是兩腳羊,這種東西那么詭異,能亂吃?”
“兩腳羊就詭異了?犬無八年,雞無六載,你沒聽過?你不知道牛還會下跪呢?魚還會和小孩子似的哭,怎么了?老狗壯陽,老雞滋補,老牛經得住燉,那種魚更鮮嫩可口。兩腳羊,不過是年頭活久了,通人性,能騙人了而已。這東西怎么不能吃?”
“你這輩子沒吃過羊肉?你見著羊就萎了?”
說著,陳志抬手,他速度飛快,戳了一下羅彬右肩。
羅彬后退,卻來不及躲開。
這一下,戳得他眼前一陣發黑,那痛感,讓眼淚都快淌出來了。
不是羅彬窩囊,是真的痛啊,那里有一根羊角戳破的洞!
傷口看似好了,但沒有好利索呢!
噌的一聲,是一柄柴刀對在了陳志胸口!
點在陳志心門上,稍稍往前一送,就能將其胸膛捅穿!
羅酆本就在羅彬身后,此刻他面沉似水,一言不發。
氣氛,瞬間就變得格外凝重!
“怎么了羅酆,我不過是戳你兒子一下,覺得他太慫了,被羊頂一次,就萎了,他膽小如鼠,還不能說,不能碰?”
“你要捅死我?你捅一個試試?”
陳志陰陽怪氣地笑著,他都直接喊的是羅酆名字,去掉領隊的稱呼。
“陳志,后退!”何簋大驚失色的話音驟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