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拔腿跑出山神廟,朝著村中方向跑去。
和鐘志成碰面的地方,恰巧是在義莊外。
簡明扼要說了事情,鐘志成的臉色都驟變。
十幾分鐘左右,回到了山神廟。
當然,不光是鐘志成和羅彬,還有陳志等六個青壯隊的人。
一群人并沒有在山神廟內,而是在外。
山神廟的左側后方窗戶,在臨近山腳的位置,這里的隱蔽性很強,至少從前邊兒的木屋,以及正面的村路都不容易看見。
“天亮的時候跑的,不可能是天黑,他們是怎么解開的繩子……怎么弄出來的繩梯。”
鐘志成的臉色很難看,就像是吃了蒼蠅似的。
羅彬沒吭聲,此刻他沒能觀察出什么細節……
唯有的痕跡,就是一連串的腳印進了山腳。
只不過,僅此而已了,山路中留下的痕跡很薄弱。
“我沒有料到他們居然能跑,我本意是要和小杉檢查他們繩索的。”羅酆沉默片刻,回答。
“沒有料到?居然?本意?”
陳志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領隊,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平時的縝密呢?你平時的警惕呢?你平時的觀察力呢?二十九個大活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沒了,意思是,村長還不能怪你,他們跑了,就是跑了唄,你盡力了,是吧?”
羅彬眼皮微微一跳,瞥了一眼陳志。
陳志沒有絲毫退避,冷笑地又說了句:“羅杉咱就不說了,是,他有能耐,領隊,你一樣有能耐,不過,你們兩個人的能耐,好像帶了個拖油瓶就不行了。怎么,家里都不敢待人了嗎?尤江不是被兩腳羊追著逃命,他回不來了吧?于明信游村死了吧?羅杉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一樣死光了,不會找你報復了啊。”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羅彬忍不住了,冷聲開口。
“就事論事而已,你們弄丟了人,知道會給村子帶來多大的隱患嗎!?二十九個外來者!啞巴?要是沒今天這檔子事兒,我情愿當啞巴!”陳志這態度,完完全全的得理不饒人。
羅酆一直沒吭聲。
這事兒,的確是他理虧。
天亮,撿柴燒水,觀察山坡上的羅杉,又是吃飯,都耽誤到日出。
如果天剛剛亮時他就去檢查,肯定能攔住人。
在某種道理上來說,陳志講得也沒錯。
顧婭在這里,不出事則已,出事,就成了人口中的把柄。
“他們中,一定有個人,了解柜山村。”羅酆啞聲開口,說出自己的分析:“否則,他們不會這么快就理解這里,打開繩索后沒有開門,籌劃著從這個窗戶的位置逃走。”
“聽聽,這對嗎?村長,了解柜山村的人,都在柜山村里邊兒,羅酆這意思是,有人出去了,又回來了?”陳志直接在話里挑刺兒。
“你是驢腦子嗎?我爸說,有人了解柜山村,就一定是他們的人?不能是山神廟中還有一個村民?”
是可忍孰不可忍,羅彬瞪著陳志,要抑制不住心頭的火氣了。
陳志臉色更難看,說:“你罵人兩次了,你不要以為我會一直忍你!”
“安靜!”鐘志成冷斥兩人。
同時閉上了眼,眉心擰巴成了個川字。
良久,鐘志成才開口說:“陳志,你去確定一下,昨天青壯隊人全部離開了。沒有混跡在這群人中最后藏在山神廟,尤其去看看黃加林。”
“羅酆,你懈怠了,你,不對勁。”這番話鐘志成是閉著眼的,最后才睜開,眼眶中滿是血絲。
“你知道,如果這些人害死了村民之后,你要承受什么后果吧?”
最后一句話,鐘志成話音沙啞極了,更帶著濃濃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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