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得用力地捂著心口,才能平復心跳。
“這里……怎么好像……有一點點眼熟了?”
章立咽了一口唾沫,喊了聲:“伊人,你發現了嗎?”
“繞回去了?”羅酆面色一凝,語氣更是一沉。
“不不不……沒有,沒有……這不是在柜山村走過的地方,羅叔,我們沒繞回去,伊人,你發現沒有,這里是不是快到我們考古隊挖掘的那個墓那里了?周圍的環境我們一起勘測過!”章立和羅酆解釋著,他更興沖沖地看向顧伊人,臉上布滿了驚喜!
顧伊人卻沒有說話,她還是自顧自地往前走。
一邊走,她一邊口中喃喃:“出村……一起出村……所有人都要出村……要出村……往前走……還要往前走……”
“不要打擾她,跟著走就對了。”羅彬一手拍拍章立肩頭。
章立啞然。
不過,他心思更為活絡起來。
羅酆臉色動容,剛浮現的沉冷松懈下來。
顧婭眼中的喜悅變得濃郁了。
一行人還是在往前走,哪怕是飯點兒,都沒停下來吃飯,都想著一鼓作氣,先走出去再說!
……
……
“滴……滴……滴……”
儀器聲略顯得刺耳。
暖白的燈,倒是沒有那么刺眼,墻壁四白落地,病床旁有兩道簾子,擋住了病房門進來的視線,也能擋住窗外的視線。
不過,病房門是死死閉合著的,這里是十三樓,窗外更不可能有人。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相貌俊俏,眉毛透著一絲剛毅,約莫三十一二三歲的年輕男人。
雙臂和雙腿很瘦弱,常年臥病在床,肌肉都變得萎縮了。
長時間臉上罩著呼吸面罩,勒出深深的印痕。
床畔坐著兩個人。
一人面容憔悴,和床上男人有著五六分相似,中年。
另一人眼中滿是血絲,大驢臉,小眼睛,不茍言笑,死死盯著年輕男人的臉。
“恩人,差不多了,拔管吧。”
“醫生說了很多次,羅彬他腦死亡了,醒不過來了,哎,這段日子真的謝謝你了,暗暗給了我那么多錢,讓我能帶著羅彬四處求醫,出這樣的事兒,您還給那么多錢,現在都給他吊著一口氣。”
“羅彬啊,命不好,我和他媽都不爭氣,沒給他好點兒的生活,才讓他變成這樣。”
“希望下輩子,他能投胎給你當兒子,別跟著我們這樣的一家人吃苦受累,最后還落個這樣的下場。”
那滿臉憔悴的男人,更顯得難受,眼中早已沒有了希望。
“別殺我……不要殺我……”
“邪祟……邪祟……”
“爸,救命……呃啊……”
“不要殺我……”
病床上,四肢肌肉都萎縮的年輕男人,嘴唇忽然一顫。
他重復著那幾句話,顯得恐懼極了。
“村子……我要離開村子……”
“我要離開村子!”
一旁的驢臉男人,臉上剛有笑容,這笑容便凝固,快速探手扳開那年輕男人的眼睛。
他眼珠子是渙散的,沒有任何神采,不,是被嚇得崩潰的渙散,是大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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