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了另一個幫手。
她看著花圃。
之前有一株花,露珠燙手,花葉跟更像是刀削一般掉落。
甚至于露珠上沒有露出臉,那是一個沒有恐懼的人。
此刻那一株花旁邊還有五株花。
雖說那五株花上的露珠依舊,依舊帶著人的臉,只不過那些臉在扭曲,在模糊,在變得不那么清晰。
不光如此,六株花的花朵,都開始變得萎靡,仿佛快要凋謝。
“恐懼,會傳染,負面情緒,會不停地傳播,情緒造就七魄,七魄不斷壯大,溢散,匯聚,露珠滋養情花,情花結果,果實養魂。”
低喃聲,從女人身旁的老人口中傳出。
那老人臉皺巴巴的,兩頰耷拉下來像是哈巴狗一樣,當然這是個比喻,只是類似,遠沒有那么夸張。
“明明,那個人已經被獵取了……他還一直在給柜山添亂,不能將他扔出去嗎?”女人顯得很委屈,似是沾上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她再可憐兮兮地補充一句:“師父,燙手山芋呀,柜山真的一直在進人,不是咱們想要的那種人了,他想著讓山變得更混亂,更難以控制,你看,這個沒有恐懼的人,他將自己的情緒,也傳遞給了其余人……這五個人的恐懼,都在減少……”
話語間,女人還指著那六株花。
“放不走他的,他和魘,同化了。”
“他引入人進山,他引導人破山,他,亦然在殺死他們。”
“成與不成之間,他最終還是偏向了不成,他引入進來的那些人,正逐步邁入夢魘的深淵,他們正在前所未有地接觸著魘。”
“他想破壞,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因為,他自己也是柜山的一員,他也是這夢魘的一部分。”
“所以,他的計劃不會成功,他一直在努力,他一直在失敗,他一直在痛苦,他提供的情緒滋養,最為壯大。”
話語間,老人指著花圃最中央。
那里有一朵最大的花,得趕上人的臉大小了,乍眼一看,像是一朵紅牡丹,可仔細看上去,又有不同。
老人淡笑:“沒有恐懼,就是最大的恐懼,這幾個小嘍啰,很快就會發現,他們錯了,他們才是跳梁小丑,然后,他們會成為邪祟,會成為這恐怖的一部分,他們將永遠無法……”
老人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其中有一株花,開始淌血。
血,來自花枝,一顆顆細密的血珠,泌出花枝,匯聚起來,朝著地上流淌。
這血,散發這一股怪異的氣息,怪異的味道,就像是一種特殊的藥,讓本身那株花開始枯萎!
血滲透到了地面,旁邊的花,竟然一樣要開始枯萎!?
老人抬起手,指尖快速在指節處點動,他整張臉都格外緊繃。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老人喃喃:“原來如此?”
“小小秦九么,好算計啊。”
“這個女人……過于干凈了,太干凈的東西,怎么能接觸到魘尸?”
“這個沒有恐懼的人,過于聰明了,聰明的沒有被柜山同化,他,怎么能接觸到魘尸?”
“不過,他是有弱點的,他是一個人,他自認為自己還是有血有肉的人,怪不得你發現不了他,他本身融入了柜山,可他又不存在于柜山,這是山外之人。”
老人這一番話,玄之又玄,女人聽不明白,她小心翼翼說:“師尊……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怎么辦?將他們兩個,驅逐出柜山村。”
“余下四個,是死,或是做邪祟,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老人語罷,盤膝坐地。
他手朝著地上一排,袖子里便落出來六張符。
這四張符,中心都很簡單,像是血線勾勒一般!
這分明是那蟒袍身影臉上的符!
隨后,老人取出一支毛筆,朝著口中一點,他吮吸住,再揮臂,毫尖觸碰到符紙上,開始勾勒。
他速度很快。
他勾勒的是一張張的臉。
分別是,羅杉,顧伊人,羅酆,顧婭,章立,以及陳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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