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膠,李淵,俞浩三人,看似和羅彬在說話,實際上,趁著羅彬分神那一瞬,張白膠直接用一個小小的刮刀,將羅杉肩頭所有血痂,一次性全部刮了下來!
傷口居然沒有淌血,而是在往外流膿!
顧伊人知道,三人沒有害人,得用這種方式,才能迅速剝開傷口。
長痛不如短痛……
她捂著嘴,才能勉強保持鎮定……
羅彬粗重地喘息著,差一點點,邪祟的本能都要被激發了。
余光瞧見肩頭的膿液,聞到那惡心刺鼻的味道,他才醒轉過來,強行抑制著本能。
只是,真的太痛了,身體在發抖。
這痛感,遠遠超過了兩腳羊頂那一下。
“還是摁著他,這傷口表面看只是一點兒,可實際上,當你看見一點兒的時候,這就代表著傷疤下的膿液已經藏不住。”
“膿全部放出來,流血為止。”
張白膠的語氣多了幾分中氣。
他開始伸手去按壓羅彬傷口四周,加速膿液淌出。
“嗯?”張白膠忽然頓了頓。
“怎么了?”李淵問。
“沒事。”張白膠搖搖頭。
話雖如此,張白膠動作也未停,但他視線卻在羅彬右肩靠著胳膊位置停留許久,那里有個傷疤,傷疤上有著細密的針腳,將傷口縫合得很完善。
不多久,羅彬的傷口就開始流血了。
張白膠取出來另外一柄小刀,開始在他肩膀舊傷處一刀一刀地刮。
“忍不住,我就會給你下藥,只不過,藥多了傷腦子,你是個外來者,你不能太恍惚,你恍惚,晚上就容易熬不過去,因此,你盡量忍住,這和你的命息息相關。”
張白膠語氣沉穩。
這就能看出來一個細節,他對柜山鎮的人很熟悉。一眼判斷羅彬和顧伊人是外來者。
沉悶的哼聲持續不斷,呼吸愈發粗重,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羅彬就發出一聲悶哼,最后還是忍住了。
這種痛,讓羅彬升起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當然,這比張韻靈給他刮兩腳羊頂出來那個洞的痛,強了十倍不止,畢竟,傷口都大了那么多。
羅彬視線斜著,看到了張白膠給他刮傷的刀,看到了手法。
他心神,便更驚!
尤其是余光還瞧見了張白膠身側椅子上的布帶,瞧見里邊兒那些刀具,他內心,儼然有了個答案!
張白膠,是張韻靈的家人!
這絕對不是什么妄加揣測,異想天開的臆想!
長相,中醫,治傷的刀具,如出一轍的手法!
張韻靈絕對不止是和父母一起進了柜山,還有個人!
看這年紀,應該是張韻靈的爺爺輩?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啊!
不說是他鄉遇故知,也算是遇到了熟人。
可,張韻靈有問題,這件事情,就不算是好事了。
張韻靈沒有問題的情況下,羅彬是很樂意告訴張白膠,他孫女兒還活著,只是在另一個村里。
現下他哪兒有說的必要?
讓別人知道了他是從柜山另一個村子來的,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此外幫張韻靈,又有什么好結果?
張韻靈,是真正的心如蛇蝎!
最后那四個字,讓羅彬一陣心塞。
他一度認為,張韻靈最真實,這強烈的反差,對心理的折磨太大了,直至現在,羅彬都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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