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要走數日,就帶上了貓籠鼠籠,結果遇到了一場漫天大霧,載她的車還迷路了。
等到天亮,車就進了柜山鎮。
她在柜山鎮呆了整整五年。
數次險些被人殺,了解此間的邪祟,知道此地的志怪,她更認為,那些是魔。
人不可怕。
人心惡劣,不過是殺一人,殺數人而已。
魔之恐怖,要毀掉柜山鎮。
她有一件從廟里帶出來的法器,那是個銅鐘。
一旦有非人之物進村,銅鐘便會響。
前幾日,銅鐘便響了。
響了不止一聲,而是兩聲。
其中一聲,是那個面貌丑陋的莫乾進村時。
第二聲,來自于羅彬和顧伊人進村。
莫乾,她盯過了,不是魔。
羅彬,和張白膠接觸過,甚至被山獖咬傷過,他應該也不是。
那就是有魔選中了這兩個時間進村,有外來者入內,混淆了她的視聽。
她殺了人。
沒找到魔。
她要殺尤江,是因為尤江在她家門口偷看,被貓發現,貓提醒她,她此因此盯上尤江。
尤江去傷害張白膠!
這吻合了魔傷人的基本規律!
只不過當她殺死尤江后,發現尤江既不是兩腳羊,也不是血螢。
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是鯉魅,鯉魅外形必然是女子。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已知可能,毒藥貓。
尚琉璃取出了尤江的五臟六腑,卻依舊沒找到毒藥貓的蹤跡……
她又一次失手了。
她是柜山鎮的獵魔人。
無人知道她是誰。
她守著柜山鎮另一個層面的安寧。
她沒有再度頻繁出手,而是在分析,分析魔究竟是誰,藏在誰的身上。
因此,她給羅彬家里送去兩把鼠尾草。
一把里邊兒藏著鼠。
如果羅彬是魔,被她忽略,鼠就會回來咬她的腳趾。
可現在,這鼠沒有咬她。
反而往門口走,是什么原因?
尚琉璃跟著老鼠走到門前。
老鼠又吱吱叫了幾聲,鉆出門洞,又鉆回來。
尚琉璃養這些東西太久,早已默契十足,聽不懂,但明白基本意思。
她拉開屋門,瞧見地上的包袱,迅速撿起來,關門,往房間走去。
進屋后,她打開包袱。
入目所視,便是一顆艷冠群芳的美人頭!
頭下是蛇身,鱗片上有些細密刀痕。
尤其是這頭眉心的位置,有一道深深的刀口,貫穿了大半個腦袋。
“他沒有問題……”
“他……解決了其中一個問題?”
忽地,尚琉璃臉色微變。
她隨手將美人蛇放在桌上,上床躺下,雙手放在腰腹間,一動不動。
屋門隨之被打開,走進來烏泱泱七八個“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到了床前,附身,盯著尚琉璃的臉,一個個全都面無表情。
什么是大恐怖?
其實,到了天黑,就有人來你家里敲門,你一旦開門,或者是不點燈就會被殺,這種恐怖在規則的約束之內,不犯錯,就不會死,這不夠恐怖。
一群人隨時會闖進你家里,看著你,和你臉貼臉,眼對眼,你看他們一眼,或者任何情況的互動,就會被拖走,這才是大恐怖。
哪怕是尚琉璃能對付魔,她面對邪祟,一樣束手無策。
魔,往往只有一個。
邪祟,數量太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