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她同樣朝著那老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可只有前幾步路一樣。
后幾步,她變換了方位。
并且,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出來了一道符。
這符上畫著一張臉。
這明顯不是那老人畫的人臉,要粗糙很多,勉強還是能看出來,是羅酆。
許久許久,當上官星月駐足的時候,她處于傾斜的上坡路處。
周圍,有著許許多多的邪祟。
因為天亮,這些邪祟都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甚至閉著眼,像是在睡覺。
上官星月再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一個,不,兩個邪祟面前。
這兩個邪祟。
一個,是羅酆。
另一個,是顧婭。
哪怕是成了邪祟,夫妻兩人還是走在一處。
啪的一聲,上官星月將那張符貼在了羅酆的頭頂。
同時,她取出一支筆,又在那張符上勾畫了一串歪歪扭扭的紅痕。
痛……
是鉆心的痛。
額頭像是要裂開,四肢百骸像是被鉆進去了無數條樹根,那種疼痛,讓羅酆想要慘嚎出聲。
他只記得,自己被陳仙仙拔掉左手小拇指的指甲。
在之后的一切,就只剩下渾噩不清。
終于清醒過來了嗎?
顫巍巍的睜開眼。
羅酆一臉迷惘。
自己在哪兒?
四周怎么都是邪祟,像是他們剛開始跟著邪祟出村時,走過的那個山坡?
面前怎么有個女人?
這女人好漂亮,美得宛若天女下凡。
羅酆想問,你是誰?
他卻發現,自己能想,身體卻不受控制,不光是嘴巴動彈不得,雙臂,雙腿更動彈不得。
“醒了么?”上官星月眸子宛若彎月,笑得十分好看。
羅酆回答不了。
上官星月微微仰頭,眼中的笑,化作了冰冷。
“不是所有邪祟都能醒,你是我喚醒的,所以你做不了秦九么,當不了那些厶。”
“我只是覺得,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憑什么?你那個山外人的兒子,在我這里,絲毫沒有恐懼?換了一個地方,他居然生出來了并蒂三生的情花?”
“憑什么!?”
上官星月聲音不大,可眼神質問卻很強!
隨后,她又冷冷一笑,說:“好啊,他在我這里不難受,我就要讓你們夫妻倆難受!我要讓你們當清醒的邪祟!讓你們知道,吃人,究竟是什么感覺!”
抬手,上官星月又是一道符,拍在了一旁的顧婭頭頂。
羅酆心頭怒極,更顫極。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和顧婭完了。
清醒的邪祟?
吃人!?
他們夫妻倆,已經害過人了!?
想動,動彈不得。
想罵,罵不出聲。
身體就好像是泥塑,是布偶,靈魂只是一個圈禁其中的東西,是一個旁觀者。
羅酆想要怒吼,可他僅僅只能是怒一下罷了,什么都不能做。
這時,他眼前的女人再度開口。
“哦對了,你兒子要徹底淪陷在柜山了呢,和你們一樣。我還得告訴你們,當情緒釀成了果,就永遠離開不了這里,你們本身就走不掉,他本身是可以走的,只可惜,引導你們來這里的東西,不想讓他走。”
“現在,他也走不掉了。”
“你很難受吧?”上官星月眸子再次彎曲,笑靨如花:“那我現在開心多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