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的破空聲驟響。
斧頭斜劈,就要砍中鼠頭!
嘩啦一聲輕響,袍子落地,里頭的老鼠卻消失無蹤,魯釜砍了一個空。
汗珠順著魯釜的額角淌下。
魯釜的心跳,是快到了極致。
原來鎮上那些出來探路的人進入這山神廟會死,是因為山神廟里本身就有一個魔!
這種東西和兩腳羊的恐怖,簡直不相上下。
不,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腳羊好歹給人的觀感是在人和羊之間轉變,那種恐,是細思極恐!
這堪比嬰兒腦袋大小的鼠頭,和成年人差不多的身板,穿著衣服,口吐怪異的人言,實打實將恐怖擺在眼前。
死死的攥著斧頭,魯釜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所有動靜。
山神廟的門,是關閉著的。
不過,從門縫處已經能看見一雙雙腳,似是有邪祟站在外邊兒。
魯釜的臉色更難看起來。
邪祟來了……
得保持冷靜,得不露出恐懼,才能不引動邪祟。
這個時候,他得坐下來……
心平氣和,甚至是睡過去……
可山神廟里還有個他沒見過的魔,他怎么能放松警惕!?
內心,在天人交戰。
內心,卻又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悸動,像是被某個東西盯著。
魯釜心在亂跳。
下意識的,他扭頭往右看。
就這一眼,魯釜是真正的毛骨悚然。
在他身側兩米,山神像后方靠右,房梁上倒掛著一個人。
此人雙眼不停地往外淌血,淌過眉骨,淌過額頭,淌在地面,匯聚成了兩處。
粘稠的血,就像是紅色的蜂蜜。
細小的飛蟲縈繞四周,感官上,像是蜜蜂。
可這要恐怖的多。
這種魔,魯釜知道。
平時具有人形,和人沒有什么區別,一旦發作,要殺人,就會倒掛上房梁,雙眼淌血。
血螢,便在血中出現!
今天這是怎么了?
鎮中滿是魔,跑出來,山神廟里兩種魔!?
魯釜強忍著鎮定,開始后退!
血螢,沒有對付辦法,遇到了要么跑,要么死!
可這會兒,沒有逃跑的可能性啊!
門外就是邪祟!
心慌和恐懼快要壓抑不住。
余光忽然發現,山神廟門縫下的那些鞋影子,全都消失不見了?
邪祟都走了!?
思緒在電閃之間,魯釜三步并做兩步,跨過山神廟中間一個篝火堆。
當然,那篝火早已燃盡。
在魯釜要拽開門的那一瞬。
成片的血螢就像是蝗蟲一樣從山神像后方席卷而出。
它們的速度更快,將魯釜整個人完全籠罩!
門,輕顫了一下,然后魯釜渾身開始淌血。
血螢全都不見。
魯釜血冒得越來越多,成了個血人,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這一夜,分外漫長。
直至天明時分,山神廟的門,被另一人推開。
微弱的天光,映射在魯釜尸身上。
魯釜的皮膚全是細小的洞,似是被蟲子咬破,鉆入其中。
他皮膚很蒼白,像是完全失去了血液。
那些蜂窩狀的洞口,密恐的人看了,恐怕雞皮疙瘩都會爬滿全身……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