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蕙質蘭心,倒是為兄著相了,的確,三生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綻放,柜山鎮完成了對山外人的催化,就好比,好藥也需藥引,師妹的巧思,必然能催開這百年不遇的三生花。”
李云逸這番話,毫不吝惜贊美之詞。
“師兄言重了,我哪兒有那么厲害,只是忽然想到罷了。”上官星月輕聲解釋:“是師兄,做了九成九,師妹不過是提醒師兄最后那一點,即便是沒有我,師兄一樣會想到的。”
“有句話,叫做愛人如養花,為何我這花圃會千花齊放,便是因為,師妹來此,為兄養花,偏為愛人。”
李云逸再度開口,眼中的誠懇更多,更濃!
如意算盤是空了。
可這件事情,不能徹底落空啊!
不能用藥,那就得用一些別的辦法。
至少,得為以后留下一些機會。
一時間李云逸沒有別的好辦法,便打算用心!
雖說三生花沒開,但氛圍,差不多也夠了。
如果上官星月能感受到他的真摯,他還需要下藥?
這時上官星月掩嘴,輕笑:“星月就當師兄在玩笑,我只是小小一女子呀,師兄年紀,可比得上我父親了呢。”
“我去帶那夫妻倆,師兄,去通知師尊他們。”
這兩句話,上官星月非但沒接話茬,字句間,還將李云逸的想法給堵死了。
隨后,上官星月再度和李云逸俏生生的對視一眼,甚至眸子中還有一股訝異,才轉身朝著院子另一方碎步走去。
出了院子,上官星月很快消失無蹤。
開始,李云逸的臉色是僵住的。
此刻,李云逸的臉色變得通紅。
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火辣。
年紀?
父親?
李云逸猛地一甩手袖,發出凜冽的破空聲。
“賤人!賤人!賤人!”
他神態怒極,聲音卻不敢太大。
又過了良久。
他話音才拔高:“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罰酒!”
邁步上前,李云逸從花圃中撿起來了那香爐,打開蓋子,手指撣了兩下,將其滅掉。
隨后,李云逸又從懷中摸出來一個小小的紙包。
他將紙包里的粉末倒入香爐中。
本來李云逸是想著,香爐的藥只是一種催化。
他釀出三生花這樣的存在,在這柜山之中,如此特殊,上官星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點動心?
加上催化,這藥效就夠了!
早知如此,他就該直接下重藥,木已成舟,她還能如何?
到時候師伯,也不可能怪他!
相反,柜山方面,還希望這件事情促成?發生?
重新蓋上香爐,李云逸將其拿起,帶回房間中。
他已經計劃好了。
所有人都來賞花,那就賞吧。
花要結果,還需過程,師伯等人不可能在這里一直耗著,就找借口讓上官星月留下。
自己再好好賞玩她這朵嬌花!
再從屋子里出來,李云逸四掃周圍,才走至院子正前方,從地上拔起一個小小的令旗,隨手插回院內。
罷了,他隨著上官星月離開的方向走去。
大約幾分鐘,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羅彬還是趴在樹上,一動不動。
不是他不想動。
那一男一女兩個管理者先后離開之后,他就想馬上下來了!
他更想立刻進入院子里!
可下方很古怪。
那女管理者離開時,尚還好端端的。
那男人離開后,兩腳羊就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出現。
它們悠哉游哉地啃著地上的草。
時而是羊,時而在羅彬的眼中,成了俯身在地,啃著草葉的人!
不光是兩腳羊。
羅彬覺得,枯枝敗葉下的美人蛇,一樣回來了。
或許,這林子中還有別的一些古怪東西。
此時此刻,他一旦動彈,就必然被發現!
在這種情況下暴露自身,不亞于直接找死……
羅彬只能大氣都不喘一下,一直趴在樹椏上,安安靜靜的蟄伏等待……
羅彬并不怕,因為,一旦到了天黑,這些東西是會消失的。
夜幕,只屬于邪祟。
只是,雖然這樣想,但時間卻過得格外緩慢。
羅彬時不時看一眼懷表上的時間。
三點,四點,五點……
如血的殘陽,終于出現。
之后的時間,反而過得更慢。
總算,夜幕開始吞噬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