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時間,莫乾都很自信。
對自己的實力讓他自信,對柜山的理解讓他自信。
哪怕是到了柜山鎮,他一樣自信,任何事情,都沒有讓他慌張。
唯獨有一人,便是羅彬,打破他的常理認知。
就好像羅彬打破了壁壘?
他認知中的柜山,認知中的一切,都好像是瓶中事物,羅彬的認知,是突破了瓶壁。
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柜山是個圈養之地,所有人都是養料。
這么多年,更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柜山有主人,更有管理者!
羅彬給了他太多新的見聞理解,完完全全打破了他的固有思維。
因此,羅彬現在的表現,讓他不確定起來。
萬一,羅彬真的有辦法呢?
抬手,羅彬舉起了那小旗,說:“關鍵點,就在這里。”
“嗯?”莫乾只是疑問,沒有插話。
“這些東西是柜山本身存在的,必然是某些人制作,但這些人里,一定沒有鐘志成,畢竟,鐘志成來柜山的時間還是不夠久,甚至沒有我爸媽時間長。”
“油燈和這小旗一樣,算是一種物品,只是油燈需要燈油灌注,才能起效,才能阻擋邪祟,相當于藥需要引子才有作用,這小旗不需要而已。”
僅僅兩句話,羅彬就簡明扼要的說出了分析結果。
莫乾稍一思索,才說:“你的意思是,馮驥做人燭放油,是馮驥的嘗試。鐘志成本身沒有和他同流合污,只是鐘志成找到了油燈,恰好會這個手段,他就用邪祟做人燭,恰好,油脂一樣有用了,只是巧合做對了答案,而不是唯一答案?”
“嗯。”羅彬點頭。
“成,那就熬油吧,下刀!”莫乾是真的當機立斷。
蹲身下去,莫乾的刀直接切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只不過任憑莫乾用力切割,男人皮膚都只是一條淡淡印痕,沒有出現傷口。
一聲冷哼,莫乾更為用力。
結果刀居然在脖子上打滑,重重斬在了地上,發出刺啦一聲響,還冒出火花。
“皮肉堅韌,從嘴巴下刀吧。”羅彬說。
莫乾微噓一口氣,換了方式,刀尖插進那男人嘴里,用力往下劃拉,當真就破開嘴唇,拉出來一條到脖子上的傷口。
莫乾抬起頭來,深深注視著羅彬,說:“你說出邪祟的弱點,不怕哪天我往你嘴里插一刀?”
“你會么?”羅彬淡笑。
“我們都想離開這里。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人,你說的。”羅彬再道。
“補充一點,不光想離開這里,我還想弄死柜山主人,現在,有機會先弄一個管理者,倒也不錯。”莫乾笑了起來,配合上他的臉皮,要比邪祟還恐怖。
羅彬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更多的話。
莫乾所想,他何嘗不想?
那兩個管理者,都如此的歹毒,如此的心狠手辣!
至少,他現在和柜山鎮的管理者之間矛盾,足夠不死不休了,只是對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對方回來,才是有好戲的時候。
莫乾沒停下手頭的動作,他開始沿著皮膚的破口,剔除掉那男人,確切來說,是那邪祟身上的皮膚。
一塊塊肉皮摞在地上,曝露出血肉模糊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