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開始,從一個人變成三個人,邪祟不殺人了,改成了折磨人!把人弄成這副樣子,除了死還是死!”
“我就弄不明白了,為什么鎮上的邪祟,對他羅彬用這副手段?圖什么?”
“還是他羅彬有什么問題?我們都不知道?”
那鎮民的一番話,不是盯著羅彬說的。
他看向周圍的人,臉色十分難看,更透著惶恐和煎熬:“誰他媽知道,咱們這副鎮長怎么得罪了邪祟,誰他媽知道,今晚上誰會被邪祟拉到這里來弄殘,弄死?!老子不想莫名其妙就沒了命啊!”
鎮民們的臉色無一例外都變了。
羅彬心頭微沉。
其實他考慮過會被鎮民聯想,只是這事兒他沒辦法阻攔,人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說,他怎么控制?
恰逢此刻,李淵冷冰冰地喝道:“閉嘴吧唐柯,最近幾天,事情夠多,夠人心惶惶的了,誰知道邪祟為什么要對副鎮長下手?鎮上哪個人能了解邪祟,摸清邪祟心里所想?你想大家亂成一鍋粥?那你是人,還是魔?”
其余鎮民被唐柯挑唆起來的情緒,瞬間平息,反而看唐柯的眼神,透著濃郁的懷疑和警惕。
是啊,昨天鎮上就進來了很多魔,死傷了不少鎮民,現如今,看似還算平復,可實際上,誰是人,誰是魔?大家都不好說。
唐柯不吭聲了。
俞浩隨之喝道:“所有人,都散了吧,這兩人活不了了,只能讓他們少受一點折磨。”
鎮民們面面相覷,又相互交談議論起來。
意思是,他們去鐵匠鋪那里等,十幾個木匠,不知道做出來多少油燈了,實在不行,能動手的都別閑著去幫忙,盡快有油燈,就能確保安全了。
人群四散離開,除卻地保,最后只剩下五人,分別是三個女人,兩個孩子。
分別一女一孩子站在一處,一個女人單獨站著,她們三人都不敢太靠近地上那三人,每個人都眼眶通紅,淚痕斑駁。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們是地上那三人的家人。
“哎。”李淵嘆了口氣。
俞浩低聲叮囑,又有幾個地保走至那幾個女人和孩子面前,勸說了幾句。
最終,那幾個女人孩子還是走了。
地上還勉強活著的兩人,無一不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們的眼神,無一不透著怨毒,恨,死死的盯著羅彬。
“副鎮長,你也進去吧。”李淵做了個請的手勢,是示意羅彬回小二樓里。
“張老爺子,這里沒多大事兒了,你回去好好養傷。”羅彬側頭看張白膠。
他讓張白膠出來的目的,始終還是有幾分僥幸。
話沒提前說,讓張白膠看看人,醫者仁心,還有救,張白膠肯定會講。
張白膠一直沒吭聲,顯然,是真的沒救了。
復雜地嘆了口氣,張白膠轉身離去。
羅彬進了耳門,徑直便上了樓。
顧伊人站在房間窗戶的位置,看著樓下。
羅彬走了過去,微嘆:“最好不要看。”
此刻,李淵和俞浩蹲在了那活著的兩人頭側,雙手都掰著兩人的頭。
顧伊人臉色蒼白無血,眼中卻帶著一絲絲堅強。
“不看,就代表沒有發生嗎?不是的。”她抿了抿唇,低語:“看見,才知道這是真實,才能夠堅持,恐懼和退縮不是退路,我們只能往前走。”
顧伊人話音剛落,羅彬便聽見咔嚓兩聲脆響,饒是在樓上,饒是隔著窗戶,都那么刺耳。
那兩人死了,無一例外都是死不瞑目,饒是李淵和俞浩用手去撫平他們雙眼,他們都閉合不上。
幾個地保,拖走三人的尸身,當然,他們還拖走了前日就被殺死在此,用被單裹住的另一個尸身。
“它在這里么?”羅彬微噓一口氣,直切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