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羅彬,還是她,都沒有覺得袁印信哪兒不對勁。
可莫乾就是懷疑。
莫乾,去調查了?
然后,被殺了?
他調查了袁印信,有所發現,因此哪怕是黑夜,他都要走上鎮路,來報信?
被殺,有可能是因為恰巧遇到了管理者改變了邪祟的行為方式,行動軌跡?
管理者和袁印信,肯定不是一類人。
不存在說管理者幫袁印信滅口,因為袁印信本身就在針對管理者。
難道……
尚琉璃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袁印信說過,現今他們在鎮上一系列的做法,不會讓管理者覺得是在和鎮中的普通人斗,而是有個柜山中人不滿這個管理者,從而角力。
難道,袁印信就是這個人?
他,根本就不是所說那樣,為了救師弟秦九么而來!?
當然這一切的推斷都是根據一個點來衍生的,莫乾懷疑袁印信,袁印信確確實實有問題。
如果這一點不成立,袁印信沒有問題,那她目前所有的分析都是無稽之談。
深呼吸,盡力平穩情緒,尚琉璃的手總算從鎮鐘上拿了下來。
她走到了院子門口,推開門。
羅彬早就沒了蹤影。
尚琉璃又站了許久,才決定,這個推斷不能告訴羅彬,羅彬的主觀意識是相信袁印信的。
莫乾懷疑而已。
如果真是莫乾懷疑這樣呢?
袁印信就是如她所想這樣呢?
袁印信害他們了嗎?
袁印信,不就是要和管理者斗嗎?
行,那斗啊!
不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只是想離開柜山而已。
關鍵時刻,走了便罷。
想到這里,尚琉璃緊繃著的心弦都稍稍松緩一些。
她這才朝著小二樓的方向走去。
懷疑的種子是在心里埋下,是生根發芽不過,尚琉璃做好了決定旁觀。
只要隨時保持警惕,應該能利于無傷之地?
正如她這些年在柜山鎮一樣。
即便是當局者,也得做到旁觀者一樣,才能長長久久地活命,并達成自己的目的。
……
……
柜山,山腳。
兩三點的時刻,陽光不如正午那么灼目,空氣中卻也充滿燥熱。
山腳有一塊很大的石頭。
石頭旁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大驢臉,小眼睛,四十多歲,中年,穿著一身短衫唐裝,手中握著一個撞鈴。
另一人身高尚可,不過胳膊腿很細,像是麻桿兒似的,站不太穩。
仔細去看,他手腕,腳腕,膝蓋,許多地方都貼著符。
這,是羅彬。
本身的羅彬,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