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想了良久,那慘叫聲持續了良久,終于慘叫消失不見。
四掃周圍,沒有看見半個鬼影子。
羅彬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喊什么。
如果是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除非厶想要讓他看見。
邪祟離得很近,引來沒有好處。
胡進看他的眼神還是帶著畏懼和不安。
“再走遠一點,我走的一直是水流的上游,找個僻靜地方,將這些山貨野味處理了。”羅彬說。
“好……”胡進回答得略有幾分勉強。
“我不會殺了你的,你不需要怕我,現在,我們是同伴。你,有用。”羅彬道。
胡進笑了笑,卻還是很勉強,生硬擠出來似的。
兩人繼續沿著山間小溪的上游走去。
大概走了半小時左右,羅彬停了下來。
這里四周少樹,沒有烏血藤,沒有邪祟,當然也沒有了剛才的竹林。
羅彬不打算捉其他的野物了。
他坐在溪水旁洗手。
指甲縫里沾染了白乎乎的腦漿子,還帶著一些筋膜,讓人不舒服。
袖口沾染了不少鮮血,衣服上多了很多破洞。
胡進則去撿拾了一些柴火,堆成了篝火架子,等羅彬洗干凈了身上的血污,這才去處理那些山貨。
余光瞟一眼羅彬,羅彬坐在溪邊一塊斷裂的木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進不敢多說別的,自顧自地完成羅彬吩咐的事情。
……
……
宋家。
議事大堂。
宋天柱面色蒼白的站在最中央,他身后只剩下三人了。
出去帶著十一個宋家的精銳,回來的,只有不足三分之一,被留下整整七人,哪怕是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損失。
要知道,自打浮龜山出事之后,就很少有新鮮血液能補充進主家里邊兒,這一下算是傷筋動骨了。
正前方兩張太師椅,分別坐著一老叟,一老嫗。
兩人的年紀至少都是七十開外。
除了他們,這大堂屋里邊兒還有二十余人,年紀不一,身份地位不一。
所有人都在聽宋天柱的講述。
宋天柱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將和羅彬對峙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饒是如此,依舊讓宋家這群人面面相覷,眼中盡是驚疑不解。
“天柱,你可不要妄言。”
“一個人,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十七八歲,落腳就是卦,借卦象,助自身,身上有刀槍難入的軟甲,指尖藏著削肉斷骨的利刃,甚至還能不動聲色,憑空再殺兩人?”
那老叟,也就是宋家家主站起身來,眉目緊蹙地盯著宋天柱。
“少家主并未騙人……我們幾人親眼所見……”幸存的三人中,有一人戰戰兢兢地開口,眼神中恐懼未散。
又有一人立馬接上話鋒,哆嗦地說:“他還笑呢,對,他殺人的時候帶笑,甚至還想要吃掉撕下來的血肉,那簡直不是人,跟個活鬼一樣。”
“得弄清楚這個人的來歷,得解決了他,否則他已經找上我們宋家了,會給我們宋家帶來滅頂之災!”第三個人言之鑿鑿。
“馮家的情況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上山下山要花六七天的時間,顯然不好找他們了。黃鶯了解那個羅彬,天柱,你去問吧,如果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將黃鶯帶來見我。”宋家主眉目緊鎖,顯得沉冷許多。
宋天柱從這大堂離開,再度到了黃鶯住的院子。
開鎖,徑直走到房間門前。
房門沒關,黃鶯匆匆走到門檻間。
宋天柱猛然揚起手,一個耳光重重抽在了黃鶯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