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進深吸一口氣,才說:“問題是沒問題的,是這羅盤的來歷不簡單,也就是浮龜山,一切動蕩不平,宋家才能留下此物,換出了這山,能拿著這樣羅盤的先生,絕對是大人物,無論先生失蹤,還是羅盤失竊,都一定會引起大變。”
羅彬若有所思,點點頭,他收起了羅盤。
胡進眼中明顯有些羨慕,不過并未多說其它。
轉頭,胡進給黃鶯多了幾樣東西。
分別是三塊雷擊棗木的符牌,一串掛在腰間的鈴鐺。
隨后,他一樣將三枚符牌放進兜里,一串鈴鐺掛在腰間。
唯獨胡進比黃鶯多的東西,就是一塊銅鏡,藏在了心門口的位置。
少了這幾樣法器,黑布袋子還是鼓鼓囊囊的。
“貪多嚼不爛,手也沒處拿,九星鎮鈴是可以震懾邪祟的。邪祟應該不太敢靠近。雷擊棗木的符牌,如果我所料不差,是來自道士,這種東西,哪怕是啖苔都能傷一傷。”
“法器沒有損耗的前提下,性命無憂。”
“還有,這兩樣東西不需要會什么術法就能使用,我多拿了一面八卦鏡,只有先生能操使。”
胡進是在認認真真地解釋。
罷了,他將黑色布袋遞給黃鶯,眼中明顯還有幾分羨慕。
黃鶯接過手,掛在肩頭。
“謝謝。”她低聲和羅彬說。
只是,黃鶯內心還是有些失落。
這些年,她一直都告訴自己,一定會遇到一個膽識過人,心性淳樸善良,又果斷不拖泥帶水的男人。
她知道,就是一個心性淳樸善良,就足夠篩走浮龜山九成以上的人了。
畢竟這地方,本身就充滿了兇險,算計,殺戮。
可她還是堅信這一點。
然后,羅彬出現了。
她從來不用自己的容貌說事,她一直注意經營打磨自身,她自信能配得上這樣一個人。
偏偏事與愿違。
很快,黃鶯就壓下了失落。
應該是自己表露心跡太快,太明顯了吧?
羅彬和宋家的人不一樣,和馮家很多人也不一樣。
時間,只要時間足夠長,石頭也會焐熱,寒冰也會融化啊。思緒至此,黃鶯臉上更浮現了一抹恬淡笑容,心境平復許多了。
羅彬自然看不透黃鶯心中所想,他只認為,是那一袋子東西,撫平了黃鶯某些情緒。
扭頭看向胡進,微微點頭,他邁步朝著山神像后方走去。
他們一行三人進了山神像下方后。
房梁上方的瓦頂被掀開,一道身影落下。
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容貌卻驚為天人。
上官星月的眸子帶著一絲疲倦,嘴角隱約還有些血跡,尤其是她左手的五指,竟有裂紋。
殺馮毅,殺宋家的下九流,對上官星月來說,是小菜一碟。
可殺一名先生,甚至是實力不弱于李云逸的先生,對她來說負擔極大。能成功得手,還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有防備,全神貫注的面對羅彬。
嘴角微微翹起,上官星月邁步走向山神像后方。
同時她低喃:“師弟,你的進展,真的神速,怪不得師尊看得上你。”
……
……
山體通道內,羅彬還是讓胡進用上了手電筒。
緣由簡單,之前他們沒有遇到邪祟,這一次算是遇上了,只是沒有正面碰到而已,光,還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他對生氣的感知更加清晰了,尤其是無名指徹底和小拇指同化,成了厚厚的灰色指甲,就連中指,都有一些發灰。
趕路,一晃眼就是三天。
多了一個黃鶯,并沒有成為兩人的拖累。
他們又到了一處有出入口的地方。
只不過這里的出入口,和先前的兩處不一樣。
首先,是出入口變大了,能讓人站著走進來,寬度接近一米,甚至有臺階。
其次,此處的通道也變寬了,像是一個石室,且還有許多石臺,長度寬度剛好能讓人躺下。
無形之中的生氣,變得更為濃郁,明明是地下,都給人一陣春風拂面的感覺。
繼續往前的路變了模樣,不再是能讓人直行,而是狹窄的裂隙,人只能勉強擠進去,側著身往里走。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對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