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李坎咽了一口唾沫。
羅彬默了片刻,才說:“你現在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我滿意,你才能活著,我不懂這里的緣由,那就可能引動它們,我死,死之前,一定拉著你一起死。”
李坎緊抿著唇,無言。
大概幾秒鐘后,他才說:“烏血藤,在長眠。”
“它只是蘇醒了一部分,追著我們這些奪走它部分身體的人,想要將我們殺死。”
“這條路,有著特殊的生氣包繞,因此我們能進來,但凡走錯一步,就會驚醒那些啖苔,就會被攻擊。”
“進了這個洞,只要不太過分,主藤是不會忽然蘇醒的。”
“它就像是這一整座山,我們對比它來說,像是跳蚤。”
李坎這番話,解釋得差不多明白了。
只不過,卻還有很多地方很模糊。
山洞內的不容易驚醒,山洞外的會直接醒來?
更遠處,就是這整個浮龜山其余地方,還有大量啖苔,會發現他們,并攻擊他們?
一個烏血藤,不同的蘇醒程度?
就類似于魘,魘尸大部分時候是在沉睡,邪祟有邪祟的想法,獵取者有獵取者的行為?
這樣對比,羅彬差不多就明白了。
“為什么你們不約定,所有道場的人,按照一個固定的時間,從各自的陰死路上山,走到這里就能所有人匯合?”羅彬再問。
“匯合的地方,在最中心,一般情況下,就算是走到了那里,大家能看見相互的影子了,也過不去。”
“在那兒就得小心了,隨時都能驚醒主藤。”李坎回答。
羅彬若有所思。
“我帶你來了……我可以走了嗎?”李坎左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你覺得呢?”羅彬反問:“你先前都明白自己走不掉,你是要往里帶路,我不問話,你怎么會停下來?”
李坎一陣苦澀,隨后說:“我也沒有走進去太深,能走到哪里,就算是哪里。”
羅彬沒回答。
李坎循著前方帶路。
兩人進入了那處山洞。
洞壁上,根系錯綜復雜,胡亂地爬著,頂端的藤蔓附著,氣根垂下。
這些氣根中,還有一個個花苞。
花苞就像是一個倒吊著的人,頭部的位置更大一些,隱隱約約能看見類似于花瓣的裂隙。
實際上,這些東西更像是人。
在這山洞中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一切都變得開闊許多。
弧形頂的巨大山內石洞出現在羅彬視線內。
不光是頂部,甚至是地面都爬滿了烏血藤。
“花苞”胡亂的支棱著,在地面就像是亂立著的人串兒。
上方垂下來的“花”,更是一個個倒吊著的人,注視著他這個闖入者。
啖苔太密集了。
烏血藤太密集了。
完全沒有落腳之地,他們只能從這狹小山洞入口出來,然后就站在那里,不能往前半步。
光線特別暗,偏偏又有這暗沉的光,能讓人視物。
羅彬發現了這里還有七個類似的洞口,呈現等邊,有些像是八卦的圖案。
其余七洞前,空寂無人。
這,就是浮龜山真正的核心?
主藤在哪兒?應該怎么斬斷?
或者說,主藤在哪兒,應該怎么控制?
浮龜山道場學的是觀山測水之術,都是先生。
柜山的一樣相仿,不過是傳承不一樣。
自己,也算是個先生。
自己,能有那么一星半點的辦法嗎?
羅彬咽了一口唾沫,心咚咚直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