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算是,不過,此地并沒有多大改變。”張云溪道。
“有個姓茅的先生,你認識么?就在這南坪市。”羅彬說。
雖說他心里有了決定,但人就是這樣,始終是有一些求知欲和好奇心的。
“姓茅?多大的先生?”張云溪這個多大,指的是先生的實力級別。
羅彬卻聽不明白,直說:“四十歲左右。”
“太年輕了,幾年前,也就三十幾歲,我不認識。”張云溪再呷了一口茶水。
羅彬啞然無聲。
“您喝點兒什么?”輕飄飄的話音透著一絲空洞。
羅彬扭頭,才瞧見身旁多了個人,帶這個圓氈帽,臉白得像是抹了厚厚一層粉,臉頰上兩團腮紅,活像是個紙人成精了。
“給他上一份胎菊,再來點燈籠草餅。”張云溪輕描淡寫地說。
羅彬沒有別的意見。
他本身就不了解這里。
不多時那人上了茶點,羅彬吃喝了一些,頓覺得心神都寧靜了一些。
“心若真的靜,那就能真的既來之,則安之,你靜得很刻意,因此才如坐針氈,心不安。”
“胎菊凝神,燈籠草化毒,總會讓你舒服不少。”張云溪再道。
羅彬稍稍怔愣,勉強一笑。
“為什么他們都在說話,我們卻聽不到?”羅彬問了其他,是想了解這地方更多信息。
“是符,特殊的符。”
“符定了一些東西,隱藏了一些東西。”張云溪回答。
羅彬若有所思。
再喝了一杯茶,羅彬合上眼,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了。
張云溪稍稍一怔。
前一瞬,他還說羅彬不夠靜呢。
此刻,羅彬的靜好似入了定,這讓他略有咋舌。
至于羅彬,他雖然是閉著眼,但實際上,他在回溯記憶。
這個環境要靜等,他總不好摸出來書就看。
萬一再招惹什么麻煩?
書,他看過很多次了,很多內容只是理解得不夠深刻,回溯相當于再看一遍書。
時間一點點過去,羅彬完全沉浸其中。
“走了,我們找個地方住下。”張云溪開口,打斷羅彬。
羅彬睜眼,長時間的學習,讓他雙眼略有疲倦。
今天看來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他沒多問別的,跟著張云溪離開茶館兒,沿著這陰森古怪的街道往深處走。
這個點,外邊兒必然天黑了。
隨著夜深,這冥坊中的人反倒是愈多起來。
不多久,路邊安靜許多,這里有一排平房,門上都有號。
張云溪進了當頭屋子,要了兩個房間,隨后和羅彬各自進了一間。
房間內一切看似正常,卻又不那么正常,總之,這個冥坊給人的感覺陰森,就連這種住的地方,都很“老套”。
先喝了燈油,讓自己思緒更正常,隨后去洗漱,躺下,羅彬和衣而睡。
羅彬并不知道,他睡著了之后,身上就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
這霧氣縈繞之下,他穿著的衣服成了蟒袍,他手中捧著一把玉圭。
他成了獵取者的模樣!
他身下暗影不停地涌動,沒有立起來,只是緊貼在地上。頭部的位置綻開,像是盛放的花。
這一幕過于詭異,過于陰間,過于不像是個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