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樓上的字顯露無疑。
“窺心場。”
這三個字乍眼一看沒什么,不過是天機道場的一處殿,或者是分場,那牌樓后有成片屋影,將路截斷。
不,是處于路上。
羅彬上輩子去過一些旅游景點,像是山上的道觀,廟子。
那些地方無一例外都有個特征,從上山開始,就會有很多道殿,或者廟,沿著一條路線,一直到主道觀的山頂,或者金鑾寶殿。
無疑,天機道場就是類似布局。
穿過這地方,就能繼續上山。
中途,或許還會經歷數個類似的建筑群。
這些地方對于天機道場,都一定有意義。
思緒瞬間落定,羅彬沉聲說:“云溪先生,快走,有地方避雨了。”
閃電的光只是持續一瞬,天徹徹底底的漆黑,羅彬摸出來了個強力手電,兩人這才能看清楚腳下的路。
幾分鐘后,他們鉆進了壓在正路上的一個大屋。
轟隆轟隆,悶雷滾滾。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那都不是雨簾了,就像是從天上往下狠狠潑水。
云霧潰散!
風吹著雨,竟像是空中起了一層層水浪,一波壓過一波。
張云溪喘了口粗氣,顯得心有余悸。
羅彬手電光掃過殿內其他位置,門內側有個燭臺,上邊兒都是燃燒過半的蠟燭。
走到燭臺旁,羅彬摸出來打火機,將其一根根點燃。
在曲水鎮的時候,羅彬買了很多東西,這些都是在野外的必備品。
為了擋風,張云溪關上了殿門。
蠟燭的光逐漸灑滿整個殿內。
入目所視,殿中有一尊泥塑像,身上漆塊剝落,顯得很殘舊。
泥塑像前邊兒是一張長桌,桌上早就沒了祭品,盤子里滿是細顆粒的老鼠屎。
仔細看那泥塑像,羅彬卻覺得一陣陣奇怪。
泥塑像的眼距很寬,鼻梁很矮塌,嘴唇微微咧開,整張臉,顯得很平。
這絕對不是因為剝落漆塊顯出的平,是泥塑像本身有問題,十分的……丑陋?
對,就是丑陋,很畸形。
“正常道場,不奉任何先輩先生,不奉祖師。”
“道場不是道觀,道觀才會有三清。”
“若是道場奉像,那此人必然對道場有著莫大貢獻,才會香火奉之。”張云溪目視著那泥塑像,緩步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羅彬無言,卻學著張云溪的動作,同樣朝著泥塑像行了一禮。
這里是天機道場,客隨主便,肯定是要有一些敬畏心的。
雨還在嘩嘩地下著,沒有停下來的征兆。
羅彬走到燭臺架子靠前一點兒的地方,那兒有蒲團,他坐了下來。
張云溪同樣走到另一個蒲團旁坐下。
羅彬放下身上背包,拿出來一些吃食遞給張云溪。
先前奔命一般的疲憊逐漸涌了上來,兩人都沒多大力氣了。
“這窺心場,就是分場無疑,此地也沒有天機道場的人了,他們應該都在主道場中,沿途應該還有一些道場,我看看地圖。”張云溪沖著羅彬伸手。
羅彬將地圖遞給張云溪。
從圖上線路看,并沒有這個道場的存在。
當然,就連前邊兒的外場一樣沒有,就只是寫了個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