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月光下,那蜿蜿蜒蜒的血流又像是一條條細小血管,秦缺鬼使神差地邁步往前。
一腳踏入牌樓之內,便算進了村。
秦缺身后的天機道場弟子們同樣邁步往里。
那一張張畸形古怪的臉,充滿了自信篤定。
這些人,都有問題!
不過,他們僅僅出了一招,就將問題解決了!
沒有人發現,秦缺的往里走,是不正常的。
“后退……”沙啞的話音從秦缺口中傳出。
那些弟子一愣,紛紛扭頭看秦缺。
就這么一眨眼的時間,秦缺的衣服上,臉上,都布滿了細小的血流,像是曝露在皮肉上的血管,更像是勾勒出一道古怪特殊的符文。
白煙從秦缺的右掌冒出。
那里本來有張符牌,掉落在地。
掌心中的斬字,愈發明顯,愈發的刺目鮮紅。
地上的血,居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秦缺身上那些細小血流同樣消失不見。
除了符牌落地焦黑,斬字血腥奪目,沒有任何變化。
秦缺微微吁了一口氣。
扭頭,他看向離自己最近一個門人弟子。
那弟子頓顯得恭敬,微微躬身,是要領命似的。
秦缺抬手微招,那弟子便往前走。
其余門人弟子面面相覷。
秦缺,這怎么回事兒?
讓他們后退,又讓人往前?
后退是因為出問題了。
往前,是因為問題被他壓制下來,解決了?
那名弟子停到了秦缺面前,低聲喊:“場主。”
秦缺抬手,按在了那弟子的肩膀上,手順著往下一劃。
那弟子的身體就像是軟綿綿的橡皮泥,從肩頭到胸口,被劃出來一個巨大的血口,鮮血狂涌。
凄厲的慘叫聲穿透夜空!
其余那些天機道場弟子,一個個面露驚悚駭然。
“場主再度失控!結陣!”
所有人迅速散開,各自拿出鎮物法器,就要圍成一個陣法。
偏偏這時,從四面八方,再度慢吞吞走來一些人。
他們極其禮貌,面帶微笑,就像是歡迎遠道而來的賓客,在行走途中,還在招手示意。
被秦缺傷了的那弟子是想逃走的,卻逃不掉,秦缺另一手洞穿了他的肩膀,抓住了鎖骨。
劃破其胸膛的手,則在一點扯下皮肉。
慘叫聲愈發大,愈發凄慘。
這讓那些天機道場的門人弟子,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
秦缺出問題,他們是要解決不假。
四面八方圍來那些東西……同樣需要對付。
可數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就在這時,秦缺忽地放下手中那弟子,邁步朝著另一個弟子走去。
秦缺的內心,是一陣陣毛骨悚然的。
他現在才明白,剛才倒下那些,都是類似于羅彬那樣的邪祟?
那個執掌者把他們弄到這里來,是覺得他壓制住了邪祟的本能控制,故意讓其余邪祟受損,無形之中讓他吸走那些邪祟的“命”,邪祟的命數陡然增強,他便無法壓制,便徹底被本能支配,徹底成了提線木偶?
秦缺不甘心啊。
他算是歷經波折,才成為這天機道場的場主吧?
堂堂天機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