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臉色愈發沉冷,嚴厲地看著白廣。
“我從未說過,我和巫人有什么關系,諸多佛寺也從未判定,我是巫人。”
“主持你卻堅持己見。”
“如今諸多僧值出事,你不讓我去管,不放我下來,會害死他們的。”
“我去救了人,自然澄清了一切。”
白廣情緒極其鎮定。
“白智主持,你先出去如何?讓我同他聊聊。”羅彬友善地說。
白智雙手合十,這才退出屋子。
羅彬順手帶上了門,屋子里邊兒頓時一片黑暗。
啪嗒一聲輕響,羅彬打開了屋內的燈。
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這里邊兒有燈,只是白智沒開,讓白廣長時間處于黑暗中而已。
泛黃的鎢絲燈依舊很老舊,掛滿了蛛絲網。
羅彬走到白廣面前,看著白廣的臉,面色帶笑。
白廣和羅彬對視。
他似是在端詳,觀察羅彬。
“我并非巫人。”
“其余佛寺沒有任何證據,主持被迷了心竅,總認為前任大僧值有問題,我這個現任也有問題,實際上,我根本不清楚龍普背地里的一切,他這個人在寺內表現極其完美,沒有任何破綻。”
“放我下來,替我勸說主持。”
“我們便交個朋友,如何?”
白廣這話,明顯就能看出來自持極高。
“如果你在寺廟內也表現得一樣完美呢?其余寺廟看不出問題,白智也看不出問題,就像是他們沒發現前任大僧值就是龍普一樣。”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羅彬說。
“先生果然能言善辯,可你身上中了蠱,你想要找我解開蠱,我有問題,便不可能給你解蠱,我沒有問題,才能找到相應的辦法。”白廣再道。
羅彬瞳孔緊縮。
白廣這架勢,是他曉得白智已經看透一切,卻偏要白智配合他,容納他。
他曉得自己知道一切,依舊讓自己幫忙。
對于白智,他是以眾多僧值的安全性命為要挾,對于自己,是以蠱為要挾。
一旦白智同意,就必須幫助白廣遮掩一切,白佛寺就徹底成了合謀者。
“你的條件,我無法答應。”羅彬搖頭。
“阿彌陀佛。”白廣道了一聲佛偈,便閉上眼,不再看羅彬,仿佛對一切都無動于衷。
羅彬從腰間拔出一柄薄薄的短刃,刀尖落在白廣的胸膛。
一刀,皮開了,拉扯出一個細長似是柳葉一般的口子,里邊兒有黃色的脂肪粒,很薄。
血在往下淌,白廣稍稍皺眉,身體都沒動一下。
“你身上一點兒傷口都沒有,諸多佛寺居然沒有折磨你,白智主持更是如此,他們的確有慈悲心。”
“我不一樣,我有的是手段。”
羅彬嘴角翹起。
以前邪祟命數伴隨他太久,以至于他現在面對這些血腥的事情,不由自主都會帶笑。
再度在白廣的胸膛上劃了第二道口子,白廣還是無動于衷,任由血往下淌。
羅彬開始劃出第三道口子。
白廣終于睜開了眼,眼底迸出不少血絲,眼珠子開始變得通紅。
“你愈發如此,愈發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他聲音略嘶啞。
“你沒有剛才冷靜了。”羅彬微微抬頭,瞥了白廣一眼。
他劃出第四道傷口。
白廣瞇著眼,就那么看著羅彬,一言不發。
第五道,第六道……
第十五道……第十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