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你看了病相?”
話語間,張云溪都回過頭來。
白巍更瞳孔緊縮,和羅彬對視。
羅彬沒有回答張云溪,依舊看著白巍,眼中透著思索。
“兩顴烏暗,額頭烏暗,眉濃壓目,三陽位無光耀,你不光是腰疾,你還有邪侵鬼昧相格。你要走火入魔了?”
白巍臉色再變,從錯愕,成了震驚。
張云溪一樣震驚了。
相術,相得是面,看的是命,是人的旦夕禍福,是人一生走向。
高規格的相術的確能看出人的臟腑,疾病。
可他從未聽過有哪一種相術,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即將走火入魔。
除非那人將狀態表露在臉上,才能被人發現。
白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正常,至少張云溪沒有看出來其有什么問題。
羅彬不過是才涉獵相術啊!
是羅彬的資質太過逆天,還是先天算本身如此?
又或亦,二者皆有之?
胡杏咽了一口唾沫,額角冒出一絲冷汗,她不安的看著白巍,欲言又止:“白爺爺……你……”
“我沒事,不會走火入魔,腰疾你的確看的不錯,不過白仙娘娘一直在給我針灸,其它的,你看錯了。”白巍搖頭否認。
“錯了嗎?”羅彬頭微微斜了斜。
“錯就是錯了,還要老夫騙你不成?羅彬,你的陰陽術,還得練。”白巍沉聲回答。
“明白了。”羅彬點頭。
張云溪不言。
車內比剛才更沉寂,安靜。
羅彬也不再看任何人,一直看著車窗外。
終于,車到了一處城內湖泊邊上。
金安寺的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一行人下車上船,再到對岸,空塵更在那里等候。
月光映射在水面,水面波折出一點光,映射在空塵臉上,他眼中顯得極其期待。
“聽聞羅先生去了一趟白佛寺,不但明確了白廣的問題,對他做出懲戒,更是將白佛寺十八僧值從苦海中救了出來,老僧欽佩。”空塵行了一禮。
白巍微微一甩手袖,臉色很漠然。
空塵這才看向白巍,同對待羅彬有區別,只是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緊接著,空塵和張云溪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往前走去。
白巍眼光略閃爍,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僧人本身就對人際關系沒有太大需求,就像是最開始,張云溪去白佛寺要找龍普,明明他是個大先生,白智卻沒有和他交好,反而讓他吃閉門羹。
也就是如今,羅彬和張云溪的確做出對佛門有利的事情,白智才會友善,空塵才會送出佛骨重禮。
可除了他們,其余佛寺也沒有來。
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佛寺有求于人。
行走間,空塵打開了話匣子。
“那瘋僧,并非我金安寺本身的僧人,是個外來僧侶。”
“他出現在金安湖那天起,每天雞鳴便在湖畔做功課,隨后一路繞湖跪拜,爬行。”
“于我大乘佛門,那叫朝圣,他動作又有些區別,多加辨別確認之后,才確定,他是來自于小乘佛門的密宗僧侶,這種舉動對他們來說,叫做等身大禮。”
“無論哪一脈,這都代表著對佛陀最崇高的敬畏。他堅定的認為金安寺有現世佛陀。”
“再之后,我將他接入寺廟內,命僧人替他清洗身體,讓他和僧眾一起功課,接觸大乘佛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