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令圍住大雄寶殿,想要將他餓暈,餓疲,他卻吃童僧的肉啊!”
“生食血肉,生啃腸肚,這還是人嗎?”
“我再度下令,不惜代價,也要誅殺空安,滅了這瘋僧!”
“結果他愈戰愈勇,甚至又殺害不少武僧,血肉成了他的補給,骨頭就是他兵器,這讓其余僧眾徹底膽寒,不敢上前一步。”
“我向白佛寺求援,白佛寺說這是金安寺自身的事情,其余佛寺也無動于衷,說瘋僧未出湖島,他出湖島,眾佛寺才會絞殺。”
“可金安寺本身的確除不掉他。”
“甚至僧眾膽寒后,連動手的勇氣都沒了。”
“他走出大雄寶殿,會繼續講佛理,講得頭頭是道。”
“那段時間,全寺僧人都寢食難安。”
“我發現空安不會走出佛寺,因此,我在佛寺另一側修建新寺,讓所有僧人搬遷出去,然后慢慢擴建,空安就一直停留在舊寺之中,再也沒有出來過,一切都相安無事。”
“再然后,就是今天了。”
“我一直認為,他一旦走出來,恐怕就不是瘋僧,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頭。”
“云溪先生,一切都靠你們了。”
語罷,空塵深深行了一禮。
張云溪臉色略僵硬,眼角輕搐。
羅彬瞳孔微縮。
這空安不但行為舉動比邪祟詭異。
甚至,他比尤江還要恐怖一點?
尤江吃人,好歹是做熟了。
他卻生啃。
一邊吃著人,一邊講道理。
金安寺的僧人還無法對付他。
這種感覺,就好像身旁有個惡鬼隨時能啖食他們血肉,他們卻只能像是待宰羔羊,的確足夠折磨。
“他本身是個喇嘛吧?”白巍忽然開口。
“是。”空塵看向白巍,雙手合十。
“這就像是外五行和內五行的區別,你非要將一個不同路子的人融入自己這一脈的門內,你沒想過會反噬?你或許想著,證明你佛法的高深,證明你金安寺的能力,能讓小乘入大乘,結果你玩脫了,這才是其他人不幫你的原因。”白巍再道。
羅彬先前都沒聽明白其中含義,這一下子被白巍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空塵頭更低了,嘴唇輕顫,神態透著懊惱。
“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真要讓張云溪和羅彬幫你,怕是很難解決,也虧今日我在,此人,我幫你殺了就是。”
“不過,我要問你討一點報酬。”
“你可愿意給?”白巍深深看著空塵。
“閣下請說。”空塵稍稍抬頭,眼中透著一絲期翼。
“我們經過了那片塔,其中有三座,里邊的東西,我要了。”
“你給,我一起行動,你不給,我就看著他們進去。”
“總歸我們要離開南坪市了,他們只是還有你這里的事情沒做,我隨同而來,能不能成,是他們的事,和我無關,事情做了之后,我們就會走。”
白巍這一番話,聽上去是闡述事實,實際上,他是在隱隱告訴空塵,機會只有一次。
的確,白巍對那個瘋僧空安是有了解的。
至少張云溪沒有說出什么信息,白巍直接就講了出來。
“那是高僧圓寂尸骨存放之地……這……”
“你們不是口口聲聲都說臭皮囊嗎?人死之后,皮囊有何用?救了你們寺廟,也算他們的功德?”白巍說完,便搖搖頭,不再多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