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一成不變,當所有人都看見空塵的本事,又有多少人會崇尚這樣的能力?”羅彬再補充一句。
“的確有一些,不過老僧知道觀察,當發現有人開始魂不守舍,甚至隱隱去窺探舊寺的時候,這樣的僧人我會限制起來,或是直接剔除僧籍,不可再入湖島。”空塵回答。
陽光更為灼目,臉上的熨燙感更強,身上的寒意也驅散不少,只不過羅彬心頭的那股寒意卻沒有減少,反而增多。
“這瘋僧空安太兇,我們幾人險死還生,這位苗緲姑娘的奶奶,更是命喪在舊寺中。”張云溪稍頓,說:“我已盡全力。”
空安有規矩。
先生同樣有規矩。
不能不做,要全力去做。
無論事成與否,都算是給因果有了個交代。
“阿彌陀佛,我已明白,若他日云溪先生或羅先生有了把握,我愿意再付出一些酬勞,請兩位出手。”空塵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好的。”張云溪還禮。
……
一行人穿過金安寺,離開湖島。
這過程,苗緲一直跟著。
到了對岸,有俗門弟子送張云溪和羅彬等人回城中道觀。
苗緲沒上車。
其實,也沒有人歡迎她上車。
“為什么要救她?她死在那里會更好。”
車上,白巍問。
“如果不是那苗人老嫗忽然出手,我們是沒有反抗機會的,羅先生會直接被殺,雖說苗人老嫗失手了,但她的死,取代了羅先生的死,很明顯,羅先生身上的蠱蟲受那瓦罐中的人控制,才能暫時性影響空塵,因此,這算是變相的救命,也是因果。”
“羅先生救人是有道理的,當時情況危急,我卻忽略了這個細節。”張云溪回答。
當眾人回到道觀內后,文清和文昌兩名長老依舊未歸,張云溪命弟子送來干凈的衣裳。
這一次,張云溪沒有穿唐裝,所有人都是普通衣物。
臨離開道觀時,陳爼來了。
羅彬是單獨在小院內見的陳爼。
陳爼匯報了不少情況,大都關于封口問題,全部都處理好了。
其實,關于六陰山陸侑,因為其是個先生,再加上出手闊綽,冥坊本身就限制過消息,不讓其擴散,免得讓陸侑不喜,因此封口的時候要容易得多。
交談到最后,陳爼微嘆,說:“無形之中得罪一個道場,尤其是一個大道場,這的確很難,不過我相信羅先生有那么本事,總有一天能回來,就算六陰山知道了,那一天,他們也不敢如何如何。”
“況且,羅先生你救的是出馬仙,出馬仙的勢力更龐大一些,只不過地域所限而已。”
一時間,羅彬無言。
說實話,陳爼對他的幫助很多。
他還沒能做什么。
沉默片刻后,羅彬才說:“牽連了冥坊,只能他日做補償了。”
“這何談牽連,是我陳爼的選擇。”陳爼笑了笑,倒顯得灑脫。
“況且,退一萬步說,那棵雷擊木上的分叉枝條,價值遠超過冥坊前段時間做的一些微末小事,我拿了那么多東西,早就和羅先生是一條船上的人。”
“對,羅先生,你短時間不能回來,也無法帶走那么大一棵雷擊木,因此我擅自做主,請了一個上好的木匠,取出一塊樹心,能方便先生攜帶。”
“至于其余更多的部分,我會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