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陰陽術一脈,各有傳承,各自為營,在山中的一直在山中,在山外的永遠理解不到,不得門入。包括道士,一樣是這樣?”
張云溪這一番話,終于讓白巍變了臉色。
“你不對勁。”
“你只是玉堂道場的人?”
“袁印信不會告訴你這么多東西。”
白巍語氣透著幾分凜然,還有以前從未出現的認真。
可以說直到前一刻,白巍對張云溪都是輕視的,這一瞬的態度才完全扭轉,和先前截然不同。
“我不太清楚你們是怎么走出柜山的,大概是尾隨了袁印信,那你應該看到了一些過程,我們身旁的人,來自于天機道場,那是一處遮天之地,現任天機神算秦天傾,和我們解釋了不少,還有,我和羅先生曾從另一處叫做浮龜山的地方走出,那地方和柜山如出一轍。”張云溪如實解釋。
白巍臉上多出一抹凝重。
視線從張云溪身上,又挪到了羅彬身上,點點頭。
“你們明白,那我也無需解釋太多。”
“簡而言之,說兩句透徹的,當陰陽先生的道場太大,當先生走的太遠,看的太多,那先生的命也差不多到頭了,甚至道場都會因為某些原因而破滅。”
“道觀則是會滅觀,再度茍延殘喘,或是傳承滅絕,或是多年后再度恢復,又重蹈覆轍,直到發現隱秘,再去想辦法解決。”
“這很難。”
“六術方士所在之地,就是一處這樣的地方,他們一直繁衍生息,傳承未曾中斷。”
“所謂五術方士,則一直在山野中游走。”
白巍再道:“多年前,薩烏山混跡進來了一個六術方士,潛伏進老仙洞,竊走大量仙家尸骨,那些仙家,都有著一定道行,用胡家太爺來舉例,至少也是三尾狐,甚至他們還竊走一頭黑老太太的尸骨。”
“人有尸丹,仙家也有丹。”
“他們以尸,以人煉丹還不夠,甚至打了我們的主意。”
“山主出手,留下了一個六術方士,可無論怎么折磨,他都不肯說出他們從哪兒來,甚至被灰仙一點點啃掉肉,成了骨架子,他都守口如瓶。”
“這件事情,算是宿怨,舊仇。”
“而我們二十多年前外出,本意是搜羅一些東西回山,卻遇到了袁印信,袁印信說能帶我們找到尸丹,結果一晃眼,我們在柜山被困二十多年。”
“如今只剩下我和胡杏兩人,我無顏面對山主,胡杏本身資質奇佳,現在也被徹底耽誤,甚至我們都進不去山門。”
“戴志雄是個機會,要是能找到他們藏身之地,這是個功勞,而且,六術方士搜集尸體,煉丹,他們覺得仙家尸體引誘他們,我們也覺得,他們的丹引誘我們,十有八九,他們會收藏尸丹的。”
“這,就是目的。”
白巍這一番話很長,信息很詳細了。
張云溪目露思索。
羅彬也在消化。
忽地,一陣吱吱聲響起。
白巍抬頭看向一處墻邊。
“出來!”
他語氣很重。
羅彬和張云溪收起思緒,投去視線。
后觀植被很多,院墻旁也有幾棵樹。
一人走出。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長,并隱沒在樹和墻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