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邊……
維瑟米爾神色復雜,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看過去。
狂獵是人盡皆知的噩兆,會帶來災厄——特別是戰爭的預兆。
無論在北方還是南邊的尼弗迦德,這個傳說都是人盡皆知的。
甚至有人以戰爭之神的尊名祭祀他們,渴求避免兵災刀禍。
所以……戰爭……
維瑟米爾的視線雖然被木屋和荒野森林遮蔽,但他知道那里即是亞甸也是科德溫。
在那里,戰爭的陰霾已經籠罩了大地。
維瑟米爾甚至不太確定。
現在這個時候,科德溫的邊界是不是已經開始了一場有關血與火的試探和摩擦。
“難道……這世界上真有狂獵嗎?真的有這種以戰爭為食的怪物嗎?”
維瑟米爾出神地呢喃道。
若不是那道藍光的威力乃他親眼所見。
他根本不可能相信,用來嚇小孩的狂獵傳說,竟然真的存在。
“連獵魔人大師這樣的魔物專家,都不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狂獵嗎?”
埃爾內斯托苦笑一聲。
不過即便被三番四次地否認,他也沒有生氣,更沒有固執地堅持他親眼所見的事實。
更像是在研究一個名為狂獵的研究課題一般,辯證、客觀且好奇地接受一切外來的信息。
維瑟米爾這才發現,他呢喃中不禮貌的否定意味,歉意地笑了笑,道:
“抱歉,我并不是在懷疑你的話……只是……”
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道:
“只是從成為獵魔人那一刻開始,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狂獵……”
“以前接受過的一些看似與狂獵相關的委托,最后總是被證明不是貴族的陰謀,便是委托人的臆想……”
“狼學派的其他獵魔人,甚至包括首席也大多都是這樣……”
埃爾內斯托理解地點了點頭,感慨道:
“是呀,若非今天親眼所見,誰能真的相信馳騁于天空中的戰爭幽靈竟然真的存在呢?”
“不過……”
埃爾內斯托話音一轉。
“不過獵魔人是不是有一個學派,就是為了擊敗狂獵而建立?”
維瑟米爾皺了皺眉,認真地看了埃爾內斯托一眼,道:
“你知道的挺多。”
埃爾內斯托瞇著眼睛笑了笑:“我畢竟是牛堡學院的神秘學系碩士導師……”
維瑟米爾雖然有些奇怪。
不過他對這個和善、又不固執的牛堡教授有一些好感。
而且相關的消息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機密。
于是。
他思考了幾秒鐘后,道:
“你說的是蝮蛇學派。”
“他們遠在尼弗迦德,一般也只在尼弗迦德活動……”
“不過你得到的消息沒錯。”
“蝮蛇學派的創始人伊瓦·邪眼大宗師確實一直宣稱……”
“他的邪眼能不斷地看到狂獵的幽靈騎士劫掠、屠戮和征服的景象……”
“但是……”
維瑟米爾頓了頓,道:
“伊瓦·邪眼大宗師是獵魔人教團早期制造出的獵魔人。”
“我們一直覺得他的邪眼和對狂獵的認知,只不過是突變帶來的幻象……”
“現在看來,這或許并不是幻象,不是嗎?”埃爾內斯托笑著扶了扶眼鏡。
維瑟米爾沉默。
這時。
埃爾內斯托忽然帶著些許狂熱的語氣,上前一步:
“維瑟米爾大師,我有一個請求……”
維瑟米爾皺眉,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他隱隱有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