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也知道……
家人就是互相依賴、互相扶持,不存在誰拖累誰,誰連累誰這樣的說法。
若凡事都獨自承擔,最后搞不好還是會將最親近的人都拖下水。
至少艾林在孤兒院經歷過很多這樣的情況。
所以。
漸漸把凱爾莫罕當成自己的家,把維瑟米爾、薇拉和瑪麗當成自己家人的他,從來都沒想過獨自承擔天球交匯帶來的后果。
就像古海要塞面臨覆滅危機時,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跟著薇拉女士逃離一樣。
不過狂獵……
艾林走到窗臺前,抬頭仰望著夜空下,還在散發出凜然寒氣的巨大黑影。
回想起僅僅只是魔法的余波,便不單將他和維瑟米爾的昆恩法印炸破,還將他們都重傷了。
濃濃的危機感便涌上心頭。
“真是離譜!”艾林感受著令汗毛聳立的寒意,嘆了口氣,“隨手一擊的余波,我竟然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怪物究竟該怎么對付……”
回想起前世游戲中,換著流派虐殺狂獵之王的場景,艾林搖了搖頭。
比起獵魔人,游戲中狂獵士兵的實力就好像近戰劍術更高明,但是個體可以被輕易打敗的魔劍士大師。
而且狂獵的總人數在游戲里也只有幾十個而已。
當時玩的時候,他還在論壇和人吐槽,就狂獵這么點實力是怎么征服那么多異世界的。
沒想到等他真穿越到獵魔人世界,見識到狂獵真正的實力時,給蚌埠住了。
“游戲里的狂獵的戰力已經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了。”
艾林心想。
所以他才需要伊瓦·邪眼,那個見過無數次狂獵征服異世界、思考了幾十年該如何對付狂獵方法的蝮蛇學派大宗師。
想起科德溫那里的局勢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艾林不由得望向窗外的夜空,又嘆了一口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也不知道狂獵此去東方,會不會和班·阿德對上……”
……
螺旋。
顧名思義,這里就像城堡的塔樓的臺階一樣,是一段螺旋著上升與下降的通道。
不過與城堡塔樓里的不同。
螺旋中,無論是上升還是下降都沒有極限,且仿佛都通向最深沉最濃重的黑暗。
“噠噠噠~”
馬蹄聲在這空蕩蕩的地方回蕩。
一隊穿著血紅鎧甲、騎著噴涌出幽藍色鼻息的骷髏馬匹的騎士,踏空奔馳在這螺旋之中。
這里雖然黑暗,卻并非無光。
無數畫面時不時從騎士的兩側劃過,照亮了騎士盔甲下兇戾可怖的骷髏頭顱,與瘦骨嶙峋得仿佛風干了千年的軀體。
他們就是狂獵。
赤楊之民的紅騎兵、無盡世界的主宰、支配戰爭的幽靈。
“嗬——嗬——”
領頭的騎士,看了眼右側剛剛收回權杖的同伴,似乎想要說話,張開嘴卻只能發出氣流的流動聲。
叮!
權杖上白光一閃。
“許久沒來螺旋,都忘了成為骷髏是什么感覺了……”
騎士感慨一句后,眼眶中幽藍的鬼火看向同伴:
“卡蘭希爾,你剛剛又在做多余的事情了……”
被稱作卡蘭希爾的骷髏騎士張了張白骨森森的嘴,似乎在笑:
“這可不是多余的事情,伊勒瑞斯。”
“作為導航員,我必須確保心情愉悅,才能更好的為紅騎兵領路……”
“在這黑暗的螺旋中,領航員面臨的壓力真是一天比一天大……”
伊勒瑞斯也張了張嘴,道:
“所以你解壓的方式,就是殺死那些無知的凡人?”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好方法嗎?”卡蘭希爾還在“笑”,一點也沒有被質問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