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的地雖然都在城外,但并不是什么人跡罕至的地方,周圍都有村落……”
馬車行進了一會后,伊安娜突然出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平靜。
艾林循聲望去。
和他并坐一排的伊安娜,后背靠著柔軟的腰枕,表情溫和。
對面的老公爵雙手拄著手杖,身姿挺拔,不過從命令車夫出發之后,就在閉目養神。
聽到伊安娜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
周圍都有村落,說明這一路上肯定不會遇到太多怪物……
艾林想了想伊安娜的話,心中多了些底氣。
不過也是。
如果真有什么大怪物會襲擊,大公爵又怎么能讓士兵離開。
“以往準備儀式時,會遇到哪些魔物?”本著負責的態度,獵魔人出聲詢問道。
“最有可能會遇到的就是食尸生物了,”伊安娜思考了片刻,嘆了口氣,“這幾年泰莫利亞經歷了好幾場戰爭……”
“法爾嘉雖然三十年前就在霍特伯格要塞,被老泰莫利亞國王格伊德瑪殺死了,但由她掀起的紛亂,結束得卻不會那么快……”
“八年以前……”
“法爾嘉殘留的最后一股叛軍,才在艾爾蘭德以南的一個無名小山里,由梅林公爵出兵鎮壓了……”
被提到的老公爵鼻子輕輕聳動了一下,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
不過以艾林敏銳的感知,能察覺到他的頭向上昂了昂。
“然后就是五年前……”
“被稱為黑死病的瘟疫在王都維吉瑪爆發。”
“為了方便神廟的祭司和醫師們救治,患病的平民也被隔離在距離艾爾蘭德不遠的卡姆盆地……”
“最后就是三年前……”
伊安娜瞥了眼老公爵,接著道:
“因為王族的荒唐事,泰莫利亞的貴族發動了叛亂……”
“由于某些原因,其中一個戰場距離艾爾蘭德也很近……”
“哼!”老公爵這次難得臉色難看地輕哼了一聲,睜開眼睛,沒好氣地瞪了伊安娜一眼。
“怎么?”老公爵的反應似乎激怒了伊安娜,讓大祭司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你們王族的齷齪事,就不許人說了嗎?”
“因為一個王子偷情,泰莫利亞至少死了五萬人……”
“咚!”
手杖敲擊廂底打斷了伊安娜。
“亞瑪維特不一定就是國王的子嗣,”老公爵臭著一張臉辯解,“他很有可能是法爾嘉那個賤人的孽種……”
“出了問題就是法爾嘉的孽種,不出問題就是你哥哥格伊德瑪的好孩子?”伊安娜冷哼一聲。
老公爵握著手杖的手背,因為用力冒起了青筋:
“格伊德瑪不僅是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國王,是整個泰莫利亞的守護者……”
“守護者?”伊安娜笑了笑,“他都守護了什么?”
“還有……”
“我心中的王只有女士……”
大祭司和老公爵莫名其妙因為自己的一個獵魔人,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問題突然吵了起來。
這讓艾林有些懵逼。
更讓他懵逼地是法爾嘉怎么和泰莫利亞的國王也有了一個孩子,還是泰莫利亞的王子?
格伊德瑪的王后不是雷安倫那個上古之血的繼承者嗎?
等等……
艾林皺著眉仔細回憶了一下。
霍特伯格的三胞胎!
他想起來了,法爾嘉囚禁了雷安倫之后,兩個人幾乎同時在霍特伯格堡生下了孩子。
法爾嘉認為,只有貴為皇后的人才有資格當自己孩子的奶媽。
于是,她將自己的孩子和當時已經瘋癲的雷安倫的雙胞胎放在一起,讓她來哺育自己的孩子。
最后堡壘被格伊德瑪攻破,法爾嘉死后,就再也沒人能分清三胞胎中,誰是法爾嘉的孩子,誰是格伊德瑪和雷安倫的孩子了。
可是……
他好像記得法爾嘉的孩子的性別被確定是女孩了啊……
艾林疑惑地偏頭看了看,還在爭執著的梅森公爵和伊安娜,識趣地沒有把問題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