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恰好走到了正廳。
清冷的月光穿過空洞的窗,將地面映照得如同鋪上了白霜。
“留宿嗎?”矮人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不了,”維瑟米爾搖頭,沒好氣地一擺手,“我們跟著一伙商隊來的,因為你的謊話,都還在龐塔爾河畔等消息呢……”
“那行吧,我送送你們。”矮人訕笑一聲,撓了撓頭。
然后沒走幾步……
“大獅鷲的事情,真的沒辦法……”
“真的不行。”
“我知道了。”
空空的大廳回蕩著嘆息。
……
兩個獵魔人沒有讓霍頓·魁剛相送,照原路離開了弗堅。
亞甸國王德瑪維二世派來請人的騎士團的騎士還在城內,既然拒絕了大獅鷲的委托,就沒必要再搞出些動靜來,橫生事端。
夜深了。
走在規整的石板路上,來自藍山山脈略帶寒意的山風呼嘯而來。
聽著腳步聲、風吹林木的沙沙聲,維瑟米爾正思考大獅鷲對戰爭走向和狼學派未來的影響,忽然注意到艾林湛藍的貓瞳,沒有聚焦,也在走神。
想了想,自從離開弗堅之后,艾林似乎就一直這幅神不守舍的樣子。
“在想什么?”維瑟米爾問道。
“那頭大獅鷲,”艾林下意識道,湛藍的貓瞳顫了下,偏向獵魔人大師,“維瑟米爾大師,你說現在襲擊溫格堡的大獅鷲,與兩個月前,我們狩獵的那只,有沒有關系?”
維瑟米爾忽的停下了腳步。
“或許有關系,或許沒有關系,那和我們無關。”他嚴肅地看向艾林,“我知道你不認可學派恪守中立的想法,也討厭科德溫的一些男巫和貴族,但在這件事情上面,我們什么都不能做。”
可能擔心艾林又有什么叛逆的想法,維瑟米爾向栓馬的林地走去的同時,轉移話題:“不如想想接下來,我們應該向哪走,從哪回凱爾莫罕?”
“不對。”
維瑟米爾愣了一下:“什么不對?”
“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做。”艾林搖搖頭,“看霍頓·魁剛著急的樣子,如果什么都不做,亞甸可能因為那只大獅鷲,被截斷后勤,可能會停戰。”
維瑟米爾的腳步又停下了。
但艾林沒有等獵魔人大師開口,繼續道:
“學派已經和班·阿德撕破臉了。”
“學徒斗技大賽那天,男巫們之所以沒有行動,只是因為國王死在了他們的地盤。后來又由于這場戰爭,牽扯了他們的大部分精力。”
“可若是戰事平息了呢?”
“男巫們和新國王,某一方會不會因為這場戰爭妥協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會不會因為這場戰爭已經彌合了?”
“那些仇視狼學派的貴族,停戰之后,也能抽出力量。”
“當裂痕已經擺在了明面上,他們真的還會容忍他們的‘敵人’,安安穩穩地藏在古海要塞嗎?”
艾林頓了頓,認真看著維瑟米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