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瑟米爾在心里重復著這句話,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他琢磨著艾林的話語,沒在其中找到一點邏輯上的問題。
是啊……
哈克索為什么敢對付狼學派,不就是因為北方大陸魔物不斷減少,對獵魔人需求越來越低了嗎?
現在班·阿德因為狂獵一蹶不振,科德溫的貴族們又忙著對付亞甸,傾盡舉國之力的復仇,國內肆虐的魔物可不就得依靠獵魔人。
而且因為狼學派就在科德溫境內,其他學派的獵魔人遵守默契,都不會來。
科德溫的國王和貴族還真就只能依靠狼學派。
維瑟米爾瞬間恍然大悟,過了一秒,又皺了皺眉頭。
他在思考:
“事情是怎么從狼學派被科德溫的統治者哈克索和班·阿德的男巫覬覦敵視,岌岌可危……”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發展到現在,竟然不僅不用擔心古海要塞被突如其來的大軍和法術覆滅……”
“狼學派甚至有可能成為科德溫境內,平民和貴族唯一指望的?”
學徒斗技大賽殺死哈克索,天球交匯嫁禍班·阿德,不僅令科德溫貴族和王族產生間隙,國內政局不穩,還引來了亞甸的復仇……
浮港發現狂獵的蹤影,判斷出其目的,再將狂獵引到男巫學院……
直至現在……
收服肆虐溫格堡的大獅鷲,為亞甸的戰爭猛獸解鎖后,班·阿德學院和科德溫貴族徹底深陷各自的麻煩中,無暇他顧。
更可怕的是……
當這一切發生時,兩方勢力都沒有察覺罪魁禍首是誰,狼學派甚至都沒沾上一點點嫌疑。
想到這一點,維瑟米爾猛地抬頭看向艾林,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臉色蒼白無力,抓著大獅鷲鬃毛的學徒,在他眼中瞬間變得偉岸,甚至比那邪神的威壓還要可怕。
環環相扣,真的是環環相扣!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維瑟米爾忍不住發問。
“啊?”
正在漆黑一片的地面上,艱難比對怪物之巢在腦海中位置的艾林,收回視線。
他看著維瑟米爾臉上驚恐震驚的神色,有些茫然:
“什么都是我計劃好的?”
維瑟米爾咽了咽口水:“這一切……我的意思是班·阿德和科德溫的發展,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剛下山的時候……不……是不是在通過高山試煉之后,就已經全部計劃好?”
“怎么可能!”艾林無力地擺了擺手。
維瑟米爾昂著頭,暗金色的貓瞳瞥視著他,滿臉寫著“你竟然連我都瞞著,我可是你的獵魔人導師”,顯然并不相信艾林的說辭。
“真的沒有!”艾林再次否認,“就是邊走邊看,漸漸地就變成這樣了。”
確實如此。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又不是諸葛亮轉世,哪能一步看三步。
真要說起來,雖然大部分確實是他的功勞,譬如在班·阿德的天球交匯殺死哈克索,以及將狂獵吸引到班·阿德。
但能發展得這么順利,他事先是真的沒想到。
有種不知不覺,就已經大功告成的感覺。
現在細想起來,雖然有他的功勞在其中,但哈克索不做人的行為,對現在的局勢也貢獻不小。
畢竟亞甸的國王和貴族,但凡有一點心不齊,猶豫了,也不會在國力不足,實力差距明顯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發起戰爭。
但凡仇恨科德溫仇恨得不夠,怕是大獅鷲襲城的第一周,就撤兵了。
但凡科德溫和班·阿德現在有一方能有余力,關系也同哈克索再是一樣緊密,以他們的過去的無恥行徑,說不準這時候狼學派還會被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