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維瑟米爾走來的腳步一滯,訝聲道:“班·阿德又出事了。”
他下意識偏頭看向身側,才想起來艾林早就回房間了,不在此處。
我在想什么呢?
維瑟米爾好笑地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班·阿德出了一件事情,就和艾林有關呢?
“發生了什么?”維瑟米爾走近后問道。
南尼克沒有直接回答,視線在草地上轉悠一圈后,反問道:“艾林呢?”
“一收到大獅鷲歸來的消息,我就來了。”
“他沒跟著你們一起回來嗎?”
維瑟米爾沒在意南尼克的忽視。
一次次事件疊加起來,在神廟這里,艾林或許比狼學派所有獵魔人加起來都要重要。
“他回去了,似乎身體有些不適……”
“不是說今天就能從虛弱中恢復過來嗎?”南尼克微蹙著眉。
“確實恢復了,”維瑟米爾搖搖頭,“下午還見他出手了,劍術之凌厲更甚往昔……呃……可能是剛恢復過來就劇烈戰斗,身體還沒有完全適……”
“哪能讓病人一恢復就參加戰斗的……”南尼克的眉毛蹙成了一團愁云,語氣嗔怪,“艾林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他不知道也就算了……”
“你作為年長的獵魔人大師,經驗如此豐富,也不知道愈后修復,需要循序漸進嗎……”
除非重傷,哪里真有獵魔人循序漸進修復的……
維瑟米爾有些無語。
他們是比皮糙肉厚的戰士,恢復力更強的獵魔人,又不是陶器般一碰就碎的術士。
獵魔人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在最艱難的環境下長期戰斗的,哪有那么脆弱……
當然。
維瑟米爾看著南尼克怒氣沖沖的眼睛,微微倒豎的眉毛,理智地將心里話咽了下去。
“我下次注意。”他嘆了口氣,撓撓頭發,乖乖地應承道。
也就是艾林了,否則一個沒爹沒媽的獵魔人,誰會在乎他傷勢剛好就劇烈戰斗弄傷了自己。
委托人只會抱怨獵魔人的不小心,耽誤了完成委托的速度,又要多些損失。
一時間,連維瑟米爾都有點嫉妒艾林了。
南尼克又嘮叨了好幾句,把維瑟米爾說得雙手都快把黑色寬檐帽的帽檐摸禿嚕皮了,才想起來她自己的來意。
“我們去找艾林吧,受傷不是小問題,我得看看,”南尼克嘴上發出邀請,雙腳卻已經穿過草地,向西邊的碎石小道走去,“班·阿德的事情等到那再說,也省的我說第二遍……”
被嘮叨了半天的維瑟米爾只能連連應是,心里也知道南尼克應該不是來找他的。
不過他倒沒覺得被怠慢了。
他本就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不夠干脆的事情,不如都交給艾林思考。
“不愧是我維瑟米爾的獵魔人學徒……”他心想。
然后走了兩步,見到還懶散趴在地上,覷著滴溜溜的小眼睛看向他的的年輕獵魔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地怒斥道:
“還不快起來繼續訓練!”
“等我回來,要是測試出誰的歐特洛普法印撐不過一道伊戈尼,也別說足爪了,到時候把你們捆在大獅鷲的翼爪上……”
維瑟米爾的斥責聲還沒完,七個獵魔人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臉色蒼白。
翼爪……
以大獅鷲揮舞翅膀的速度,跟著大獅鷲撲棱一路,一條命要沒了半條。
更重要的是形象。
七個年輕獵魔人經過這些天的魔物狩獵,蹭著團長的名聲,在艾爾蘭德還是略有些薄名,都是有偶像包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