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兩人腳步聲,在回廊和階梯間回響,空空蕩蕩又沉郁肅然。
“不反對我接下來的行動嗎?”艾林忽然打破了沉默。
丹提反問:“若是我反對了,你會不去做嗎?”
艾林搖搖頭。
“還挺誠實……”丹提失笑一聲,搖搖頭,“既然你不會聽,那我為什么要反對一件,我阻止不了的事情。”
他看著艾林還殘留著稚嫩,但更顯成熟的臉,輕輕嘆了口氣:
“水鬼殺手,”他忽然喊起了艾林在凱爾莫罕的稱號,“我已經不能像在凱爾莫罕那樣,為了不讓你離開凱爾莫罕,就阻止你狩獵除水鬼以外的其他魔物了。”
“現在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從藍山山脈,穿過布依納河,一直殺到飛龍山脈,我都管不了。”
“那倒不至于,”艾林無語地撇了撇嘴,現在誰沒事跑那么遠,只為殺一些小怪,“還有水鬼殺手的外號真難聽,也不知道是誰起……嗯?!!竟然是你起的……”
他看見丹提尷尬地扭頭過去。
“不好聽嗎?”他訕笑了兩下,“我覺得還好,你不喜歡的話也沒事,總會有新的稱號覆蓋舊的外號。”
新的稱號也不好聽啊……艾林心想。
開了個玩笑的丹提,目視著階梯底部濃重化不開的黑暗,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沉聲道:
“這次是他們越界了!”
他回頭正視艾林。
艾林從丹提臉上看到戰斗了一整天,壓不住的疲憊。但那雙褐色的貓瞳,卻格外的明亮,似乎壓抑著灼熱焚燒的火焰。
“獵魔人當然可以死,艾林,當然可以……”
“沒有人是不會死,死亡對獵魔人而言,并不是終點,而是歸宿。”
“但是!”
丹提咬牙切齒,憤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被擠出來的:
“但是狼學派的獵魔人可以死在鹿首精手上,可以死在小霧妖手上,甚至可以被水鬼拖下水,被腥臭的水充斥心肺,活生生溺死,再被分尸啃噬……”
“但唯獨不能!”
“唯獨不能被人類構陷,被陰謀,被詭計,被那些下三濫,上不得臺面的利益糾葛,當做籌碼交換!”
“無論他是誰,艾林,也無論他背后站著誰!”
“艾林!”
丹提目光沉肅地按著艾林的肩膀,凝視著他的雙眸:
“做你想做的事情!”
“其它的,一切有我!”
……
高塔前。
埃文斯并沒有站在門口,而是被留下的幾個盾衛嚴嚴實實保護著的同時,還有近百個米洛帶領的重騎兵當在他身前,近千守衛護衛者他的側翼。
“你是說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實驗室,被撬開了門,然后進門就死了一個男巫?”
埃文斯緊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個瘸著腿,滿臉是血的小豪斯。
“是的,就看見他咔嗒咔嗒幾下,那個男巫就死了……”
小豪斯語無倫次地手舞足蹈,描繪當時的情景,說完之后冷汗蹭蹭從腦門上冒出來了:
“埃文斯大人,那個小孩肯定一個經驗豐富的暗殺者,我懷疑他可能是貓學派那些,最擅長殺人的獵魔人,我聽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