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莫里亞南部。
瑪伊納德魯伊之環與所有德魯伊之環一般無二,壽命悠長的德魯伊在遠離人煙的森林中,會面、冥想、圣書。
但德魯伊們絕非與人世隔絕,積年的智慧總會受人尊重。
北方大陸除了一些大國更喜歡術士,以期與術士兄弟會建立更深的聯系,諸多小國其實更喜歡長者風格、平和無爭的德魯伊,而非權利欲熾熱的男巫和女術士。
因此,德魯伊之環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寧靜,但也時常會有遇到麻煩的貴族,前來尋求古老的智慧,調解棘手的糾紛,醫治牲口和病痛。
不過此刻,深山密林中的瑪伊納德魯伊之環突然熱鬧起來,卻不是因為某個大貴族前來……
“自然母親在上啊,你們看到了嗎?”
一個滿臉絡腮長須的德魯伊大吼著,從深陷地底的書屋中,推門而出。
吼聲撕裂了整個德魯伊之環的寧靜。
筑巢在橡樹上的飛鳥,都被驚得振翅飛起,在錯落分布的樹屋上空盤旋。
在瑪伊納之環,不,在任何德魯伊之環,這樣高聲大吼都是極不禮貌的。
輕則會被德魯伊之環的主人呵斥,被那些驚擾到冥想的德魯伊胖揍一頓,重則在一些規矩嚴苛的德魯伊之環,甚至有可能被驅逐。
因冥想對一個德魯伊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靠近自然之母,聆聽自然教誨的唯一渠道。
但此刻,卻沒有人責怪、怒斥這個絡腮長須的德魯伊。
樹屋一間間被推開門,走出了不少胡子都已經發白的德魯伊,他們渾身都是積年冥想的塵垢,骯臟卻不污穢。
“看到了!誰知道他是誰?是哪個德魯伊之環的?史凱利杰的嗎?”
“只能是史凱利杰的,北方大陸其他德魯伊之環的新人老人,我們都知道,不可能會有一個人走這么遠,卻無人知曉。”
“史凱利杰那么大?會是哪個家族的?”
“我不關心這個,”最初出聲的絡腮長須德魯伊,煩躁地捋了把打結的胡須,“誰知道那位德魯伊的圣形是什么?”
“純金的毛發,長毛茂密,似熊非熊……”
“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在北方大陸,見過如此美麗壯麗的自然之靈?”
“誰去過史凱利杰?它是什么?”
長須德魯伊語氣越來越急切,撩開垂落的灰色長眉,用那雙蒼老,卻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掃視著視線范圍內,所有的德魯伊。
樹屋群前,陷入了沉寂。
無人回答。
“沒人知道?!!”長須德魯伊驚訝地瞪大了小眼睛,“厄爾文,你不是十三年前,才去過史凱利杰嗎?”
“以希結,你就是史凱利杰出身的人,你沒見過嗎?”
被喊到名字的兩個德魯伊,樹屋正好是挨著的。
面面相覷之后,他們都搖了搖頭。
以希結道:“艾德斯,我從未在史凱利杰見過這種生物,要是我見過,哪怕是羊皮紙上有記錄和傳說,我就絕不會忘。”
厄爾文也頷首認同:“我在史凱利杰游走磨礪了多個島嶼,也從來沒見過。”
“嗯?”艾德斯不解地緊皺起眉頭,“難道不是史凱利杰群島的?”
“可是……可是北方大陸,還會有我們都不知道的自然之靈嗎?”
瑪伊納德魯伊之環再次陷入了沉寂。
所謂的自然之靈便是北方大陸天生的動物,更準確的說,就是野獸。
參與自然循環的野獸。
當然這些年的發展,也有不少魔物被納入了其中。
但這不是因為德魯伊的思想開放了,而是因為那些自天球交匯,自異世界而來的魔物,漸漸被獵魔人世界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