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盡快!”
語罷。
維達爾又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威戈佛特茲倚著石門,思考著維達爾的話,眼神晦暗不定。
“威戈?”莉迪亞輕聲呼喚。
威戈佛特茲回神,不經意地瞥了周圍一眼:“嗯,我們先回去。”
“咚~”
沉重的石門隔絕內外。
威戈佛特茲和莉迪亞沉默著來到了書房。
書房內,書籍、蝕刻畫和古老的石板林林總總,不算整齊,但能看得出在按照一定的規律堆疊。
大多數文字的載體,都格外古老,其上用纖長的上古語謄寫,使得整個書房都格外地滄桑起來。
威戈佛特茲面無表情地坐回高背椅,莉迪亞習慣性地給他倒了杯紅酒。
“普通的溫水就可以,”威戈佛特茲擺擺手拒絕,“傍晚學院通知開會,就不喝酒了。”
莉迪亞點點頭,又召喚出一個銀質雕刻湖女圣杯的水壺,在桌上倒了一杯水。
“謝謝你,莉迪亞。”
莉迪亞搖搖頭,問道:“威戈,我們需要準備離開嗎?”
“不急,”威戈佛特茲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森尼和他的激進派,現在很忙,還顧不上我這種小角色。”
“你不是小角色,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魔源,術士中真正的天才。”莉迪亞語氣嗔怪。
“至少對森尼來講,我是,”威戈佛特茲聳了聳肩,“而且這并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投來的目光并不多,我們的行動能更方便一些。”
莉迪亞沉默了幾秒,將水壺輕輕放在桌上。
“威戈,我們并不是一定需要為院長做事的,亨·格迪米狄斯是森尼的禁臠,那太危險了。”
“這就是獨立術士的弊端,莉迪亞,”威戈佛特茲略有些疲憊地倚在高背椅上,“我們享受了超乎一般術士自由的同時,也終將面臨,一般人所遇不到的危險。”
“班·阿德,還是艾瑞圖薩,我們總得選擇一邊站隊。”
“而且這也不算弊端,有得選,總比沒得選要好,至少不會稀里糊涂地跟著失敗的領導者,盲目地沖向深淵。”
莉迪亞聞言,猶豫了幾秒,才問道:
“威戈,你并不看好森尼。”
這是肯定而非疑問。
一個魔源意義非凡,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不想爭取。
森尼當然投來過橄欖枝,只是被威戈佛特茲拒絕了。
“可是為什么?”她不解,“一兩個月前的班·阿德或許只是一個空架子,但現在,奧托蘭在班·阿德,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幾乎遷來了大半家當支援和建設。”
“在諾維格瑞的納西斯·德·拉·羅奇大法師只是建城者聯盟的元老沒有自己勢力,隱居在亨佛斯聯盟飛龍山脈的波恩·德拉蒙德大法師又是個孤僻隱士的前提下,班·阿德和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聯合,幾乎可以代表整個術士兄弟會。”
“艾瑞圖薩似乎沒有優勢。”
“班·阿德確實沒人懷疑,森尼口中獨屬于術士的王國,”威戈佛特茲并沒有否認,“術士兄弟會最大的兩個勢力聯合,足以顛覆整個北方大陸。”
“那為什么?”
威戈佛特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還記得半個多月前,艾爾蘭德傳來的消息嗎?”
莉迪亞愣了愣,微蹙柳眉回憶了一會兒。
“你是說院長驅逐邪神的事?”
威戈佛特茲搖搖頭:“是艾林,奇跡之子艾林驅逐了邪神。”
莉迪亞沉默了幾秒,沒有否定。
低頭沉吟片刻后,她猛地抬頭,語氣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不確定道:
“你是因為那個叫艾林的獵魔人站在院長這一邊,所以才覺得森尼沒有希望?”
“這是不是太……”
莉迪亞沒有說下去,而是改口道:
“之前你從帕索隆森林回來時,不是說那個獵魔人的身份存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