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術士會對術士兄弟會這么無私】
【哪個商會的商人會對各自的商會殫精竭慮】
【哪個國王和貴族會不收取賦稅,反而為領民傾盡所有】
阿瑞斯托沒有等兩個獵魔人的回復,堅定地搖搖頭:
【沒有!】
【狼學派是一個家庭,維系我們之間關系的是情感,我們是沒有血緣的親兄弟。】
【而在一個家庭里面,當祖父、父親去世了之后,有人能代替嗎】
維瑟米爾和丹提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阿瑞斯托接著道:【首席出事之前,或許會有人想代替他,但絕不可能是我。】
【我雖然比他年紀小,但也沒小幾歲,常年積累的暗傷卻比他多多了。】
【我一直以為死神會在某個嚴冬,先敲響我的房門。】
維瑟米爾和丹提對視一眼:【那為什么……】
阿瑞斯托看了艾林一眼,嘆了口氣:【我剛才的話是認真的。】
【狼學派的現狀你們也知道,用岌岌可危、危若累卵形容絲毫不過分。】
【就這種狀態,還是多虧了艾林。】
【普通獵魔人或許不知道,但我們又怎么可能不心中有數。】
【狼學派是他的負擔。】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學派擁有這么深的感情,竟然愿意付出這么多】
【狼學派剛通過抉擇、青草和高山試煉的獵魔人學徒是什么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厭惡都是最輕的態度。】
【不少人都或多或少帶著憎恨,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外界的排斥才漸漸釋懷和融入。】
【游歷試煉最初設立的目的,可不僅僅為了讓學徒學會如何在這片大陸上生存。】
【但艾林不是,他似乎從青草試煉之后,就天然地對學派抱有極深的感情。】
維瑟米爾若有所思。
【難道因為首席和薇拉女士】丹提試探道。
維瑟米爾而非阿瑞斯托,這時搖搖頭:【我不知道艾林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但多半就是最近。】
【為什么】丹提眼神好奇。
【你們或許沒有注意到,】維瑟米爾望向艾林,【剛回來的時候,艾林與薇拉親近得就像真正的母子。】
【但見過首席之后的第二天,就立刻生疏了起來,似乎突然有了隔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去。】
【原本我還以為是索伊的嚴重傷勢令他們無暇分心,心情也都不好。】
【可現在看來,艾林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時間,比我們都早不了多少。】
語罷,三個獵魔人大師都沉默了。
獵魔人已經遠遠不是獵魔人教團還在時的輝煌了,那時因為阿爾祖和科西莫的有意隱瞞,還有不少少年人主動參加試煉。
現在。
人們還會敬重他們,敬重真正的獵魔人,但若非意外律或貧窮,再無人會主動參加試煉,也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父母會自愿讓孩子成為一個獵魔人。
許久,丹提才忍不住道:【艾林竟然還費這么大的精力,想辦法救索伊……首席……】
【若是我,我只恨自己不能親手殺了他!】
維瑟米爾沒有說話,他知道丹提是被自己的父親賣給狼學派的。
阿瑞斯托說的那個試煉之后,厭惡敵視學派,最終隨著時間流逝才與自己和學派和解的人,就是丹提,應該說就是大多數狼學派的獵魔人。
最親近敬重首席的阿瑞斯托都沒有反駁,沉默著望著那個仔細觀察“鐵處女”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首席會把自己的孩子,送上凱爾莫罕。
即便因為年代久遠,無法繼承陶森特的大公爵位,有他和薇拉在,艾林即便一無是處,都能活得比國王都舒服。
【艾林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維瑟米爾感觸很深,【他和所有學徒都不一樣,似乎從來都沒有叛逆期,青草試煉之后,一下子就長大了。】
【狼學派是他的負擔,】阿瑞斯托目不轉睛地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剛成為獵魔人的時候,維瑟米爾一年只做五個委托,有了賞金就去妓院和酒館,賞金用完了才找委托。】
維瑟米爾表情一囧,辯解道:【丹提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