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沒有人獲利。
至少班·阿德和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據說現在活得很滋潤,建立巫師王國的事情,都已經傳遍了整個北方大陸。
從東邊的亞甸、利維亞,到最西邊,飛龍山脈的科維爾和波維斯,連市井酒館,都能聽到相關的消息。
“班·阿德和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在試探整片大陸的態度。”這是蒂莎婭·德·維瑞斯的原話。
艾瑞圖薩現在很著急。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信息紛紛雜雜,但確實……
那狂獵的百人小隊,自從襲擊了亞甸軍隊之后,就再也沒有別的消息了。
是亞甸的軍隊給他們帶來了重創,現在藏在暗處舔舐傷口嗎?
“不可能!”艾林在心里搖了搖頭。
亞甸的軍隊為了防備班·阿德和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肯定有針對術士的手段。
但在那個多半是下一個階層實力的狂獵隊長帶隊下,亞甸的軍隊絕對不是對手。
“沒人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孕婦搖了搖頭。
“神也不行嗎?”
“尤其是神明,更不行,”孕婦驟然變成了聲音沙啞,好似嚴冬呼嘯北風的老嫗,“狂獵,有特殊的手段,我只能根據白霜的活躍程度,判斷出他們肯定不安分地在做些什么……”
艾林沉默了。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狂獵能做多大的妖,稍稍思考都很恐怖了。
最好他們在想辦法突破班·阿德那層龜殼……艾林心想。
這很合理,畢竟狂獵就是為了阿德·蓋斯之門的碎片和指引石而來,但艾林心頭卻難掩沉甸甸的不安。
說實話,狂獵襲擊亞甸先頭軍就很不正常了。
難道他們真的自大到不分敵我,不知道重創了亞甸之后,班·阿德只會活得更好?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來之前,我已經將神力和權柄分給祭祀們了,”老嫗忽然又轉移了話題,打斷了艾林的思考,“神廟從昨天開始,也進入了戰備狀態,開始訓練祭司的戰場技藝。”
“等你下一次再去神廟,會發現有大變化。”
艾林愣了愣,神色慢慢嚴肅了起來:“問題……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老嫗沉默良久,嘆了口氣:
“艾林,我不想催促你,也知道你為什么猶疑……”
“不用反駁,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很好,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老嫗擺擺手,打斷了艾林將開未開的嘴巴,“一個人在成長中,總是需要一些品質做支撐,才不會走彎路。”
“但是……”
祂頓了頓,抬頭看向洞窟凹凸不平的巖頂,神色愈發嚴肅:
“但是不管因為什么因素,白霜的降臨,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快,我們必須比它更快,才能活下去。”
“這個世界沒有時間了,等不了你慢慢成長,慢慢接受現實,慢慢學會取舍和犧牲了……”
“殘酷的現實是,在你的所有選擇中,不是每個都能像殺死那只獨眼巨人一般,絕對正義,不受任何包括你心靈的譴責。”
“這是不可能的!”
“必然會有無辜之人,因你的選擇而死,他們有父母妻兒,一生老老實實地耕地,甚至可能會有如你一般凄慘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