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林死死盯著狂獵之王的雙眼,毫不猶豫地問道:
“那你們‘覺得’,白霜是海嘯、地震、洪水那樣的天災,亦或者……”
“是貪婪得想將一切據為己有的邪神?”
話音剛落。
“轟隆!”
血色的雷霆驟然炸響,一道猩紅之蛇劈入草原。
狂風呼嘯,風借火勢,燎原的大火猝不及防之間,便迅速擴散。
“有區別嗎?”狂獵之王深深看了艾林一眼,輕輕搖頭,抬手指向那雷霆劈向,燃起大火的草原,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覺得對那里的雜草而言,那劈下來的雷霆,是天災嗎?”
語罷,他也不等艾林回答,或許他本來也沒打算聽任何回答,便將右臂夾著的頭盔重新戴上。
只剩枯骨的腦袋戴著頂銹跡斑斑的頭盔,空洞的眼窩里燃燒著青灰色的火焰,破舊的斗篷在風中鼓動。
狂獵之王重新回到,那副駭人的模樣。
“好好欣賞吧!陌生人!”
狂獵之王昂首望向撕裂世界的裂痕,骸骨之中發出金屬的鏗鏘之聲。
狂野而駭人的大笑似乎助長了爆裂的火勢。
“這就是阿德·蓋斯之門,榿木之民至高的杰作……”
話音未落,那仿佛暫停了的異象,好似因為那道引燃草原的雷霆,重新啟動。
橫亙南北的裂縫,顫抖著、掙扎著、抗拒著在撕裂,又好像一只巨獸,從沉眠中蘇醒,正在睜開那一顆龐然的眼球。
“轟隆~”
世界發出刺耳的悲鳴。
此刻。
艾林也因為周身,劇烈波動的空間和元素,快壓制不住那驟然增強的引力。
但在最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按住劍柄,似在準備迎接一場酣暢淋漓大戰的狂獵之王。
最后,用盡所有氣力壓制助吸引之力后,吶喊:
“問出你的問題,艾瑞汀·布里克·格拉斯!!!”
狂獵之王哈哈大笑,朽壞的牙齒在生銹的頸甲上方咔嗒作響,空洞的眼窩閃著青灰色的光。
我已得到答案了,陌生人!
不用急!
很快!很快!很快,我們就會再次相遇!
來不及思索,艾林再也抗拒不了那源自靈魂深處的絕強吸引力,眼前一黑,便向莫名之處飛去。
但在喪失所有視覺之前,他看見……
那橫亙南北的裂縫轟然張開,露出布滿星辰的漆黑宇宙。
一顆遍體灰色慘白的星球,在靠近。
而狂獵……
他們發出金屬摩擦般刺耳的狂笑,骷髏馬踩著洶涌磅礴的火海,馳騁上天際。
向一顆星球,沖鋒!
——
希瑞在地點與地點、世界與世界之間接連轉移,進展十分順利。
自從離開那片古怪的草原,她感覺自己突然對上古之血的掌控,加深了不少。
遠沒有剛離開提爾·納·利亞時的艱難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