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林沒理由拒絕威戈佛特茲的毛遂自薦。
既然在契約的約束下,不用擔心威戈佛特茲突如其來的算計和背叛,在營救亨·格迪米狄斯的時候,多一個術士,尤其還是魔源的協助,不是更好。
艾林之所以回凱爾莫罕了,也沒有喊上菲麗芭·艾哈特,還是因為現在菲麗芭·艾哈特已經完全沉浸在個人政治野望中。
連蒂莎婭·德·維瑞斯都看顧不好菲麗芭·艾哈特,這個她曾經為之驕傲的學徒。
他難道還能指望菲麗芭·艾哈特完全投入到與她無關的,蒂莎婭·德·維瑞斯的天真理想中嗎?
他從來都不喜歡當獨行俠,只是命運總是令人逼不得已罷了。
因此。
雖然對威戈佛特茲為何要參與得如此深入很好奇,艾林也沒有多嘴問什么,直接答應了下來。
走出小樹林,半邊天空仍然星月高懸,另外半邊天空卻已經晨曦微露。
地平線上的朝霞氤氳著,噴薄而出,一層層引燃云霞。
一叢叢尖銳的塔尖,也反射出銳利的金光,似拱衛城池的長矛兵,肅穆地靜佇,守衛了深邃的黑暗
“我們的運氣其實不錯。”
威戈佛特茲也瞇著眼睛,被天空中的景致吸引多看了幾秒,才分辨出一個方向,領著艾林快步走去。
“再早一些,正是值守的男巫最警惕的時候,但若是再遲一點,換班的男巫又要前來,整個班·阿德也會迅速醒來。”
“學徒們正常上課的時間,是整個班·阿德防備最嚴密的時刻……”
“現在的班·阿德還會正常上課?”艾林有些驚訝。
這又是剿滅自由精靈,又是宣言獨立,建立術士王國的,他還以為整個班·阿德早就軍管了。
威戈佛特茲知道他在想什么,點了點頭:“班·阿德畢竟名義上還是男巫學院,學院里的男巫們——尤其是年紀已經不小的那些——也不是每個人都熱衷權力。”
“森尼需要維持一個穩定秩序,且相對于過去而言,改變不大的環境拉攏那些中立的男巫。”
“而且能在班·阿德求學的學徒,背后往往也有不小的背景,不是商人,就是貴族,也是需要森尼拉攏的對象。”
“當然,這兩者并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尤其是前段時間,狂獵輕而易舉就毀滅了亞甸入侵科德溫一大股軍隊的消息傳來后,森尼確實動過將學徒分層設類,按照天賦和擅長的學科,傳授實用的,能在戰場上用到的法術、煉金配方和儀式,將學徒軍隊化,小隊化……”
“比如擅長水系法術,就不深研水元素的調性、魔法相變和結構變化,而是只學卡麗絲冰雹術、道爾蒙迷霧咒和凈水術。”
“擅長煉金的,教授療血瓶……”
“那為什么沒這么做?”艾林好奇道。
威戈佛特茲勾了勾嘴角:“因為奧托蘭……”
“奧托蘭?”艾林聞言愣了愣,他沒想到竟然是那個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領袖。
“是的,奧托蘭,”威戈佛特茲笑了笑,“那位傳奇法師相當喜歡學院的氛圍,甚至每周都會抽出那么的幾天,給學徒們上課。”
“奧托蘭是森尼真正的依仗,他自然不敢因為還沒有到來的狂獵,得罪了奧托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