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守衛在火焰還沒完全熄滅的時候,身上便閃爍起了魔法輝光,沖入廢墟中,搬運那些沉重的石料。
森尼此刻反而不再思考弒師的反響了,現在他只能朝著奧托蘭這一條路,一路走到死了。
他腦海中思索著,該付出什么才能滿足奧托蘭和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這兩頭貪婪的巨獸,目光同時在那些忙碌的心腹身上來回移動,目光閃爍。
直到……
“激進派已經沒有人了……”米格爾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的響起。
森尼偏頭,見到米格爾向他鄭重地搖了搖頭。
沉默片刻,森尼深吸一口氣,輕輕頷首:“我知……”
森尼話音未落,意外突然發生了。
“轟!”
伴隨著一聲炸響,廢墟之中轟然炸開。
傾倒如小山的一大塊石墻,被巨大沖擊力,崩開,砸在了猝不及防的守衛,和男巫身上。
幸好男巫們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實戰派,在本能的反應之下,黑色的法袍立刻閃爍起數道魔法輝光。
但僅僅只被增大力量的強化法術籠罩的守衛們卻沒那么好運了。
一個倒霉蛋直接被崩碎的石頭砸中了太陽穴,半個腦殼不翼而飛,猩紅的血和半透明膠質物,在雨水中噴灑了出來,滲入在濕漉漉的廢墟縫隙。
“鏘!”
數道森然慘白的寒光,在昏暗的廢墟之中閃耀。
兩個守衛們的頭顱不翼而飛,還有一個額頭被敲碎,慘叫一聲之后,就再也沒了生息。
“威戈佛特茲?!!”米格爾驚聲尖叫。
暴雨下殘留的幾點火光中,棕發的威戈佛特茲站在廢墟前,寬大的袍袖殘破不堪,在雨中沙沙作響。
他的手中握著他獨特的金屬法杖,杖長一米,材質是修長沉重的黃銅,頂端嵌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黑曜石。
黑曜石上流著摻雜渾濁膠質的鮮血。
顯然,剛剛那幾個守衛的倒下,有威戈佛特茲一份功勞在。
不過森尼的目光卻只在威戈佛特茲身上,瞥了一眼,便落在了后背隆起,渾身籠罩著一層黑霧,像披著寬大灰色披風持劍人影上。
不!
應該說,是死死盯在它后背的隆起上。
“你瘋了,威戈佛特茲!”米格爾釋放一個籠罩著他和森尼的藍色球形屏障后,厲聲指責,“你為什么背叛院長的命令?為什么要跟一個狂獵混在一起?”
狂獵……正想說些什么的威戈佛特茲立時一懵,不過他強行按耐住扭頭的沖動。
“我只是站在對的那一邊而已,”威戈佛特茲調整好心態后,義正詞嚴道,“亨·格迪米狄斯才是班·阿德的院長,森尼只不過是一個弒師未遂的叛徒罷了……”
“亨·格迪米狄斯院長絕不會同意術士王國成立,也絕不會放任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在班·阿德肆意用人類的生命做實驗。”
聽到用人類做實驗,米格爾臉色一黑,語氣一弱,勸誡道:
“森……我們也是有苦衷的,只要術士王國一成立,森尼成為術士界至高無上的那個人,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到來所造成的亂象都會迅速被糾正。”
威戈佛特茲輕輕嗤笑一聲:“米格爾,你自己相信你現在說的話嗎?”
米格爾好似沒聽到一般,面色不變地接著勸說道:
“威戈佛特茲,讓巫師的智慧指引整個人類進化,不是所有術士的理想嗎?”
“現在術士們的理想國即將建立了,所有問題到時候都有辦法……”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話了,米格爾!”森尼冷冷地打斷米格爾,從米格爾身后出魔法屏障,兩只眼睛一直盯著黑袍持劍之人后背的起伏。
“我不管你是狂獵,還是其他什么鬼東西……”
“放下亨·格迪米狄斯,我準許你活著離開班·阿德……”
黑袍持劍之人沒有說話,藏在黑色的迷霧之中,班·阿德的眾人卻都覺得被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獸注視著,頭皮發麻。
降雨術的效果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云開雨散,神殿里安靜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