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我的客戶?你們從哪兒知道的?”
“你還有臉說我?”
“我%¥……”
薛睿在一群人的推搡中,表情漸漸麻木。
他弄明白了,大概率是自己的信息被人“賣”了,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舉著他的名字。
“高端的商戰,往往就是這么樸實無華。”薛睿心中吐槽了一句,伸手沖隨行的下屬揮揮手:
“愣著干嘛?報警啊。”
其實不用薛睿說,因為有人吵架的緣故,已經有工作人員向這邊趕來。
眾人很識趣的散開,但卻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緊緊跟在薛睿身后。
薛睿有種被一群餓狼盯上的錯覺,好似等到周圍沒人的時候,自己就會被這群餓狼分食。
媽的,這年頭賣煙花的競爭這么激烈嗎?
不過也不奇怪,同行業喜歡扎堆在同一個地方。
一來可以報團吸引人氣,二來當地也會有相應的保護政策。
但壞處嘛,就是競爭異常激烈。
比如現在,一位女人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介紹著自家產品的優勢:
“薛先生,是您先聯系我的。”
薛睿看都沒看一眼:“連用戶隱私都保護不了,你讓我怎么敢用你?”
人還沒下飛機,他要買煙花的事就被這么多同行知道,明顯是公司內部有“內鬼”。
“就是。”一位中年男人笑著把小姑娘擠開。
“還有你們,哪有這樣對顧客的,瞅瞅我這鞋都被踩了。”
薛睿嫌棄的挪了一步,然而中年男人不依不饒,手心握著袖口,彎著腰追了上來。
薛睿哪里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這是要用衣袖給他擦鞋……
“算了,談談煙花的事吧。”薛睿長嘆一聲,心軟是他的弱點。
他從中年男人身上,看到了曾經的父親,以及上一世初次創業時的自己。
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薛老板叫我王忠就行,您要的四尺玉我們確實做不了,不過我們有代替方案,您先跟我上車,咱們先去廠里看看?”
王忠攔在薛睿面前,用紙巾給薛睿擦干凈皮鞋。
從薛睿出機場的派頭就看出來了,一身定制西裝,身邊還有幾個下屬隨行,一看就是政企的大單子,低頭擦個鞋算什么?
“好。”薛睿被氣笑了,看來用不著他說什么,早就有人把通話記錄泄露差不多了。
賣個煙花,都搞上信息戰了。
因為工廠也在郊區的緣故,上車沒多久就到了煙花廠,門前掛著“東興煙花廠”的牌子。
廠房門前擺了個亮閃閃的金屬球,進廠前還被要求摸一摸消除靜電。
“你們這行當,競爭這么激烈的嗎?”薛睿笑問道,因為一路上的閑聊,薛睿得知王忠的身份竟然是副廠長。
副廠長為了不確定的單子跑去機場搶人,可見競爭激烈。
“今年不景氣,大城市不讓放煙花,很多小作坊都倒閉了。”王忠感慨道。
“以后估計越來越難了。”薛睿贊同道。
他就是趁著河東這時候還沒有全面禁止煙花,這才來批發煙花的,不然以后只能在村里偷摸放了,動靜還不能鬧太大。
“我倒挺看好的,我們廠子主要做高端禮花彈,用于大型展會。”王忠笑了笑,繼續給薛睿介紹生產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