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當然也清楚姐姐和陳源那邊非常忙碌，任職典禮不是兒戲，現在陳源是真的將自己的事業走向正軌了，再不能拿他當什么都不用管，戀愛就是一切的那種學生看待。
女生畢竟是情緒動物，即使一路上不斷安慰自己，姜瑤的情緒也忍不住越來越低落，她半開車窗，風撩動著側臉的發絲，道路一側的景色在不停的變幻，終究是離嵐京越來越遠了。
“開到機場里面嗎？”
“對，候機廳門口。”
“妹子你一個人啊？扛著大包小包的這是去哪？沒有家里人來送嘛。”
前座開車的女司機似乎很有溝通的欲望，她透過后視鏡看著姜瑤，很意外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會一個人來機場。
“沒有，我沒跟家里人說。”
“哦，這樣啊。”
大概是看出來姜瑤沒什么說話的欲望，司機也住了口不再打聽，繼續安安靜靜的開自己的車。
道路再遠，終有盡頭。
等到機場下車，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跟隨涌動的人流去領登機牌的時候，姜瑤這時內心已經從躁動逐漸轉為平靜。
姜瑤實際上是那種能量很少的人，她并不太能從社交活動或事業方面獲得足夠多的能量，反而是彈琴或者談戀愛的時候，她才能從中汲取一些動力，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她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會心甘情愿的做死肥宅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現實枯燥且無聊，唯有二次元這樣的虛擬世界才能給人一些歸宿感。
她非常不愿意放棄目前跟陳源在嵐京的生活，因為對于一個沒經歷過愛情的女孩子，這段戀情給予了她所有關于愛情的美好想象，也寄托了她對未來的所有期望，但凡有一丁點辦法她也不會這樣選。
陳源也給予了她愿意正常生活的能量，所以直播事業越做越好，漸漸的她都快從二次元自閉少女變成現充了，可人生境遇從不會一帆風順。
遠離此地，姜瑤深知這將是改變她一生的抉擇。
姜凝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攔她，大家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未來在后悔的時候，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說辭，只是——這條路是自己選的，賴不了別人。
她就要看看，離開了陳源，自己會怎么樣。
她也想看看，離開了陳源，陳源會怎么樣。
這兩條路，每一條都可以走通，解決目前糾纏不休的困境，不然她始終賴在陳源身邊永遠找不到答案。
姜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她就已經辦好了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拎著包走到了候機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當她一個人坐下來的時候，外面天氣陰涼，空氣中泛著溫和的潮濕味道，沒有陽光，周圍是來回行走的陌生人。
窗外飛機的轟鳴聲一刻也不停，每隔幾分鐘就有架飛機脫離跑道，上昂著頭顱滑翔著飛往灰蒙蒙的天空，離開這座城市。
真正到了這一刻，姜瑤竟然覺得不再害怕和焦慮，內心有一種解脫般的平靜。
……
林州的國際會場內。
烏泱泱接近上千人擠在一個空間里面。
幸好大部分是懂得禮數的人，不至于讓會場的紀律變的很亂，這么嚴肅正式的場合也容不得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流，只有在掌聲響起，響動足以蓋過交談聲音的時候，互相靠的極近的人才會小聲的交流幾句。
會議前期的內容沒什么好聊的，唯一值得在意的環節是高登峰的講話，透出了自己卸任總理事后的職位安排，因北部地區副理事有一位離世，高登峰沒有高升反倒貶職，并且在這次會議上作出檢討。
實在演了一出好看的大戲。
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是江氏安排好的，所以對他虛情假意的檢討并沒有感同身受，反而是趁轉頭之際不斷露出冷笑，印證了心中的猜測。少數人不明所以，反而惴惴不安去年一整年的表現不好，連最高層都引咎辭職了，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緊接著幾位基層杰出人員上臺作出報告，講述職場故事，稍微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江氏特意請來的實職領導也在隨后講話，為去年一整年的功績蓋棺定論，由此談到對未來的展望。
“相信談到這里，大家也明白我所講的意思了，正因為我們江氏能源公司是華夏重企，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看，所以更要貫徹上級領導在三月會議上討論的先鋒精神，圍繞集團公司的戰略使命和中心任務，堅持且深入的學習、履行職責，更要給手底下的員工們做好表率，明確當下的首要任務，”殷部長年近五十，講話依舊鏗鏘有力：“在上次的總部會議上，大家一致討論決定，給北部地區來一次大換血，首先更換的就是最頂層的一批領導班子。”
聞言。
眾人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