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自認為自己算是男生里比較愛干凈的類型了，可跟姜凝一比，差距也就海了去了，他坐上這輛見過無數次的卡宴的駕駛位以后，忽然就覺得他開了一段時間的帕拉梅拉照這輛車的干凈程度相差無幾，要知道那輛是剛買了不久的新車。
可眼下這輛，在姜凝的手底下開了最少三年，竟干凈整潔的出奇，甚至看不出明顯的使用痕跡。
而且，車內飄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陳源問過好多次，自然知道這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而是兩姐妹身上共有的體香。但即使是體香也有分別，例如姜瑤身上的要重一些，凝凝身上的偏淡雅。
“今天就由司機小陳送你回家。”轉過頭來，陳源扯出來燦爛的笑容，對坐在副駕駛端詳著糖葫蘆的姜凝說道。
“我回酒店，今晚你自己找地方住，我可不收留你。”姜凝梳理了一下頭發，系好安全帶道。
“去什么酒店，我們直接回嵐京好了，反正也不遠，”陳源搗鼓這導航，看著七十多公里的路程，“走高速的話應該一個多小時就到。”
“現在回家？我們明天還要來的。”
“沒事，我可以早起，還是家里睡的比較舒服，而且我有點餓了，正好回去可以搞點吃的。”
“你想吃的話，哪里都可以吃，這不到處都是餐廳嗎？”
顯然，姜凝并不信他的理由，反而是敏感的察覺出了陳源有些圖謀不軌。
畢竟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一起回嵐京楓亭小區。
她又喝了酒，微醺狀態下小臉紅撲撲的，怎么想都覺得有點曖昧呀……
最最重要的是——姜瑤不在這里，這無疑給了陳源作惡的空間。
“你放心，冷戰狀態下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還是有點耐心的，等你消氣以后，我們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好不好，凝凝？”陳源一邊發動了引擎一邊輕聲道：“你是不知道，在東京這些天，我沒有一刻不想你。”
有些肉麻的情話，被他這么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姜凝頃刻多了些異樣神色，轉過頭去。
她始終是比較內斂的性格，“想你”這種話，在凝凝看來太過，大概只有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輕聲耳語時，才可以大膽放心的去說。因為那一刻情意綿綿，且屋內昏暗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此刻，姜凝很想轉過頭看看陳源說這種話有沒有臉紅。
算了，他一定是沒有的，畢竟從那時跟她和瑤瑤攤牌開始，這個臭男人的臉皮就一天比一天厚了。
“想我？抱著瑤瑤的時候嗎？”借著酒勁，姜凝的嘴角僵硬的提起，她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靜，可話已出口，聲調仍變得更高了一些。
陳源突兀一愣，旋即沉默了下來。
車內的氛圍瞬間變得有些冰冷。
每次他試圖去讓關系緩和一些的時候，就會被迫去面對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偏偏他理解姜凝的怨氣，他非常能理解，他甚至內心會為了姜凝感覺到不公。
明明她那么好，卻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她值得任何一個男生全心全意的去愛，認真的對她好一輩子，守著彼此的誓言，相濡以沫到老。
為什么，傷害她的人卻是自己，最愛她的自己……
陳源的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起來，只覺得滿嘴的苦澀。
更讓人覺得痛苦的是，凝凝自己一個人守在林州，默默的替他處理著這些事情，非但沒有等來一個好的回報，反而過幾天就要得知家里出事的消息。
一念至此，陳源更感覺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喉嚨處。
良久。
“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容易見面再吵架挺讓人難受的，你餓不餓？回嵐京我下廚給你做點吃的好不好？”
“沒心情吃。”
姜凝倔強的扭過頭去，清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滿。
原本她也不想陳源一回來就鬧的，可見了面，她怎么都控制不住，從內心深處泛出來一股委屈，怎么都壓不住。
說出口，她沒有感覺到舒服，只覺后悔。
縱使理智在勸慰她，讓她不要再說傷害兩人關系的話，但為什么就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事實上，陳源離開的這段時間，她也設身處地的想了好多。
最后卻發現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陳源見一談私事兩人就夾槍帶棒，滿是火藥味，他只得轉移了話題。
“我在東京的時候，沒少接到北部地區大大小小級別的領導的電話，他們對我扣下晉升名單的事情很不滿，總部那邊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從其中重點排查的名單我整理出來了新的一份，你看過名單上各級別職員的底細，回去后你幫我參考一下。”
“可以，看來你也不是光去玩了，知道操心就好。”
“那哪能，怎么說也談了這么久的戀愛了，以你對我的了解，我也不是那種人。”
“你哪種人啊？”姜凝偏過頭來問道。